她稍稍一顿,紧接着奔上前撞在沈却胸膛上,力道之大直将他撞得往后退了两步。 沈却看着那地上的手炉,心里松了口气,只见虞锦蹭着脑袋黏黏糊糊地说:“好冷,手都冻僵了呢。” “没人让你在外头吹风。” “谁让你冷着我,王爷的脸比外头的风还冷。” “是么?那你还不撒手。” 虞锦哼哼唧唧地不肯松手,反而还收紧了力道。 段荣摸了摸鼻子,识趣儿地抬脚离开,并且“吱呀”一声,阖上了门。 寒风被隔绝在外,书房里烧着炭盆,暖融融的。 沈却走到桌案前收拾着军文,虞锦跟了上去,道:“我只是佯装昏迷,但我也没说是什么木僵之症……我只是气王爷前些日子瞒着我受伤一事……要说错也不是我一人之错,我们扯、扯平了。” 闻言,沈却几近让她气笑,好一个扯平了。 沈却没应声,只兀自翻看着手里的军文,却不见虞锦再开口,气氛忽然有些沉默,他眉宇微蹙,迟疑地偏头一看,只见虞锦瘪着小嘴,正无声落泪,那泪珠子啪嗒啪嗒的,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。 “……” 沈却放下手里的军文,皱眉道:“哭什么。” 虞锦哽咽:“你为什么不理我。” 男人缓缓吐息,将人拉近,用指腹抹去她眼下的泪,无言道:“你前几日是不是也没搭理我。” “那、那本来就是你先错了。” “好好好。”沈却从她袖口里抽出帕子,擦着眼泪道:“我先错了,别哭了。” 虞锦是个不能哄的人,若是无人哄她,她自个儿哭没劲了也就抽抽搭搭地停了,但一旦有人轻哄慢哄,她那泪珠子就跟决了堤似的,越哭越凶。 大有将人一颗心哭碎的架势,她这杀手锏,虞广江怕,虞时也怕,沈却也怵得慌。 “还哭啊。” “怎么还哭?” 沈却双手拖住她腋下,将人放在桌案上坐着,看她哭得累,又拿起桌边的茶水喂了她几口,屋内炭火烧得足,没一会儿虞锦便哭得满头汗水。 沈却解了她的狐裘,将人轻揽着,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她柔顺的乌发,听着虞锦抽噎声渐小,才低声道:“下回能不能不吓我。” 他声音很轻,像是自言自语:“阿锦,我很害怕。” 虞锦稍怔,眼睫上的泪都忘了往下掉,她心虚地应了声“嗯”,毕竟有错在身,虞锦也不敢再折腾,掐好时机便止了哭泣。 四目相对,她仰着脑袋看他。 刚哭过的小脸红扑扑的,一双眸子如秋波盈盈,她惯是有这种惹人疼惜的本事。 沈却轻捏了捏她的脸颊,在她唇瓣上啄了几下,唇间尽是喟叹,虞锦被他这一下一下亲笑,也算是和解。 就在亲得正舒服时,男人忽然抽身离开。 虞锦懵了懵,偏头看他从抽屉里翻出信封,递给她道:“你阿兄的信。” 虞锦美目瞪大,迫不及待地拆了信封。 果然,一入目便是郡主有孕的消息,虞锦惊喜地嘚瑟道:“我阿嫂有身子了,都已经四个月大了,我要当姑姑了!” 但虞锦还没得意多久,嘴角的笑容便逐渐敛起。 无他,虞时也比她还嘚瑟。 那字里行间满满当当,无不是炫耀的言辞,好像是他肚子里揣着个稀世珍宝似的,仿佛这世上就他一个人有孩子。 虞锦几乎可以想象她阿兄写这封信时的嘴脸,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