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惊雀 第24节


月,恐惹家父震怒。”

    ???

    伤害性不大,但侮辱性极强。

    楚澜一时血涌心头,下手的劲更狠了些。

    而又无人敢拦她。

    马场一时兵荒马乱,很是仓皇。

    虞锦攥紧牵引着小白马的缰绳,连连后退,不由为楚澜捏了把汗,心中生出一股不太妙的预感。

    忽地,她背脊撞上一堵肉墙。

    虞锦扭头,恰撞入一双平稳冷寂、威怒并有的眸子。

    虞锦稍感意外地多看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仔细算来,她已有三两日未见过沈却,更是第一次见他戎装之姿,冰冷银白的铠甲似将他那股冷峻的威慑力放大了不少。

    可她并不觉陌生,见他如此,竟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荒谬之感。

    直到沈却拽住她小臂,将人往边上一带,虞锦才回过神,就见一匹脱缰的马儿从她方才的位置狂奔而过。

    四目相对,虞锦隐约从男人的眉宇中捕捉到一丝怒意。

    她一时忘了开口,半响,才呐呐道:“阿兄……”

    说起来,今日这事虞锦也冤枉,毕竟追着秦昶平的人是楚澜,可偏偏,她今日是与楚澜一同前来,又恰好在这犯案现场,还攥着匹小白马……

    怎么看,都像同伙,尤其对上沈却这双藏着怒意的眼睛,她莫名感到心虚。

    沈却侧目,吩咐道:“去把楚澜给我绑了。”

    有他发话,总算有人敢上前制止。

    虞锦尚未来得及反应,小臂上的力道重了几分,她一个踉跄,被一路拽回了营帐。

    沈却松开她,一言未置,只伸手卸下沉重的军装。

    虞锦趔趄一路,气息轻喘,见此处干净整洁,梨木架子摆着盥盆,想来应是沈却平日休憩之地。

    她静了一会儿,摸了摸翘挺的鼻梁,殷勤地伸出手去帮他卸军装。

    男人手上动作微顿,但好似没领她的情。

    虞锦跟在他身后,上了马车。

    车轮子转动的一瞬,车厢也晃了一下。

    她一眼一眼地偷觑他,没话找话说:

    “几日未见,阿兄清瘦了许多。”

    “是不是军营的膳食不合胃口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渴吗?”

    “不等楚澜一道回府么?”

    沈却眉梢轻压,不动声色地握了下拳。

    无人知晓,方才远远瞧见那匹马朝虞锦奔来时,有人浑身血液能凝滞住,只觉得喘不上气来,和他那场梦醒后,如出一辙的心悸。

    他淡淡吐出几个字,“虞锦,闭嘴。”

    ========

    小室内,一人坐着,两人站着。

    楚澜方才人有多大胆,眼下就有多后悔。

    她是被秦昶平冲昏了头脑,她怎么敢在舅舅在营地里就闹得鸡飞狗跳!

    楚澜揉了揉刚解绑的手腕,认错道:“舅舅,我错了。”

    虞锦看她一眼,再看沈却一眼,从善如流道:“我也错了。”

    沈却起身,踱步至楚澜面前,抽走她手里握着的宝贝长鞭,冷声道:“收了。”

    楚澜霎时瞪眼,“这个不行,舅舅,您罚我别的,我都认。”

    沈却看她,冷声道:“你以为我就不罚你了?院子里站着,两个时辰,日头没落不许松懈。从明日起,你给我滚回槐苑抄你的《女戒》,五十遍未完,不准出府。”

    楚澜心里拔凉拔凉的,耷拉着脑袋应一声是。

    虞锦一颗心高高悬起,这回她是不敢替楚澜说话了,因为她明显感觉到,那蹙凌厉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她身上。

    沈却道:“你也出去站着。”

    闻言,楚澜小声道:“舅舅,不关阿锦——”

    虞锦悄悄碰了下她的手背,乖巧应好。

    她望向外头毒辣的日头,朱唇微抿。实则,虞锦折腾了十六年,也从未被“罚”过,就连受人斥责,都是在遇见沈却之后才屡屡发生的事。

    但也不知怎么,她总觉得今日沈却的怒意并非针对楚澜,更多是对她。

    虞锦奇怪地摸了摸下颔。

    而显然,她低估了这项体罚。

    正值孟夏,午后的日头毒得堪比火炙,才半个时辰,虞锦额头上便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,后颈也觉得烫得很。

    她呼气,看楚澜倒是站得游刃有余,好奇道:“你不累么?”

    楚澜摇摇头,嘘声道:“这才哪到哪,这回他许是气极,才忘了罚我负重站立,一会儿可别想起来才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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