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瑜下楼至半。 抬目,就瞧见一道娉婷进了茶楼,白裙飘飘间,清眸张望。 他连忙转身,重新上楼。 未走几步,身后就响起道婉转的嗓音: “温状元。” 温瑜身体一僵,无奈低叹了声,不得不乖乖下楼,端谨行礼:“下官见过九公主。” 曲妗受用点头,随之状若疑惑:“我像吃人的妖怪吗?” 温瑜不解这个问题,对着九公主吞吐道:“不像。” “是吗?”曲妗抵着下巴,问,“那为何温状元见到我转身就走,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?” 温瑜愣了一愣,忙说:“没有,是下官的不是,方才并未注意到公主,所以才会...” “看来我很不引人注意呀,这茶楼就二三客人,温状元也察觉不到我。” 温瑜有些慌了:“不是的,是下官刚才...” 一声轻笑响起,女郎弯眸看他:“温状元,有没有人告诉过你,你很不会撒谎?” 他迷茫。 神情略呆地摇了摇头。 曲妗探身靠近,与他不安的双眼对视:“温状元,你撒谎的时候很喜欢扣住食指,且语无伦次,别人一眼就能看出你所说是否为真话,你这般好猜心思,可怎么当官呐?” 温瑜僵硬地靠在楼梯扶手上。 红着脸,微侧头,避开曲妗的眼睛:“公主还有别的事吗?若无事,下官还需回内阁院。” 曲妗弯起眼眸,觉得有趣:“急什么,陪我四下逛逛吧。” — 温瑜今天并未穿朝服。 一身白衣,腰间别了块翡翠玉佩,墨发被白色发带高扎马尾,微卷的发梢被风扫得一动一动。一双温润干净的眸子总会不经意间、一眨不眨地注视前方的曲妗,仿若山涧清溪,斯文俊秀。 “温状元,今儿个来茶楼是办事的吗?” 温瑜道:“嗯。” “办得何事?”曲妗有意问上一问,毕竟她现如今经营的两处地儿,其中一座虽不在夕水街,却恰好是茶楼,而新开张不久的戏园,又正好地处夕水街。无论是查办茶楼,还是查访夕水街的铺子,都跟她有关系。 温瑜的心思好猜,曲妗本以为很好就能哄骗到消息,却不想温瑜有个读心术似的能儿,将她心里的小算盘听得清清楚楚。 他垂眸轻声:“只是前几日有个贼在夕水街消失了,下官只是来看看有没有店铺窝藏罪犯。” 曲妗一眼就能看出温瑜在说谎,但却装作深信:“原来如此,温大人今天应休沐才是,还如此敬职敬业,实乃百姓之福。” 温瑜不知道该说什么。 好在九公主并未指望他回话,接下来也没看他,而是专心走在前面,观察着街边的商铺和走贩。 温瑜松了口气。 也不好提出辞行,便也只能跟在后面。 没多时,他耳边就响起道轻飘飘的话来:‘这是什么?煎饼吗?闻着还挺香。’ 温瑜顺着公主的视线看去,是一处煎饼摊子,这个点已至酉时,许多摊贩都收摊回家吃饭去了,所以并没有人排队。 温瑜上前去买了一份。 老板煎饼煎得很快,问他要加什么菜式。 温瑜有些不解,他从来没吃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