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会突然以这种妆扮出现在这里? “爹。”看着站在门口,多年未见的吕茽, 看着他从前乌发沉沉高大威武,如今却鬓边已经有白发的模样,吕昭的嘴唇动了动,没忍住喊出了声。 “昭儿。”吕昭的这一声唤回了吕茽的神志,甚至是让他红了眼眶。 吕昭是府里唯一的姑娘,吕昭的两个哥哥, 吕茽能狠下心来操练, 但对着吕昭,哪怕被气的吹胡子瞪眼, 吕茽都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,吕昭是吕茽捧在手心里的明珠。 直到后来,吕昭去了京城。 吕茽镇守边关,无诏不得返京。 这一句话, 就隔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, 吕茽有时吃醉了酒, 就会一个人跑到从前吕昭的院子外, 沉默不语的一看就是大半夜。 如今,这个女儿突然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。 巨大的惊喜和不敢置信,让吕茽的半边身子都像是石化了,他站在原地,看着已经跑过来的吕昭,手都在颤抖。 但很快,他的脸色突然之间大变。 徐氏只是不确定来宁州的是谁,可吕茽是知道的,来的人是定武帝,是这大雍朝新的主宰。 吕茽一点也不会觉得吕昭会是齐沂舟带出来的,又不是游山玩水,要带了女眷出来,更何况,说的难听些,他吕茽是哪个排面上的人物,值得如此的‘惊喜’。 吕昭这样的妆扮,新帝这样突如其来的乔装钦差,这些种种的事情夹杂在一起,让吕茽额角的汗已经垂了下来。 他急的脸色通红,脑海中的第一个反应是叫吕昭快走,该说不愧是夫妻吗?吕茽和徐氏的念头都是出奇的一致。 但这些话还没说出来,却在这个时候听到了身后的一声轻笑,:“吕大人刚刚不是还在关心人过的如何吗?如今,人就在大人的眼前,大人何不亲自问问。” 这个声音?! 这一刻,站在屋内的吕昭全身也都僵硬了。 齐沂舟的模样变化之大,已经早就不是吕昭想象中的那个人了。 而她从未觉得这听起来都习惯了的声音,是如此的令人全身发寒。 明明这一路上已经是风平浪静了,临到了,他却突然出现了,看着身影慢慢出现的时候,对上那双分明含着笑意却显得格外凉薄的眼睛。 吕昭清醒的认识到,这是齐沂舟,这是珵王,这是新帝。 听见声音的吕茽挡在了吕昭的身前,他双膝一弯,迅速的冲着齐沂舟跪了下来,头垂的低低的,担着吕昭的罪责,:“臣有罪。” 看见齐沂舟的模样,再看看吕昭的神情,徐氏还有哪里不明白的,她的心里反反复复的为吕昭打着晃,疾步上前,也跪在了吕茽的身旁,:“臣妇有罪。” 眼前的这一幕深深的刺进了吕昭的眼中,刺痛了她,她上前一步,她娘红着眼冲着她摇了摇头,不许她冲动。 她的双亲,年过半百,鬓边生了白发,如今却还要因为她原因,在这满脸祈求的跪着求人。 吕昭惨然一笑,随后自己跪下了。 从来都不会说软话的她垂下了头,语气里没有一如既往的张扬,“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,离开京城的主意是我出的,所有的谋划都是我一个人做的。” 吕昭的手攥的死紧,掌心那些尖锐的刺痛让她清醒着,她一字一句的说着,:“我根本就不想在京城待了,所以就趁机跑了出来,我爹和我娘远在宁州,他们什么都不知道,是我一个人的错,你要杀要剐冲着我来。” 屋外的阳光正好,照的齐沂舟的影子都被拖长了,他注视着这一家三口。 没有开口叫起,齐沂舟听着吕昭干巴巴的解释,在只字片语中分毫没有提及崔蓁蓁,他也不生气,亦没有勃然大怒的斥责。 他手里捏着那串缺了一个珠子的珠串,声音堪称的上是温柔,:“向来皇家中的人,没有生离只有死别。” 吕茽和徐氏听着齐沂舟的话,心下大骇,他们二人磕着头,:“是臣/臣妇教导无方,若是陛下要责罚,微臣甘愿领受。” 这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