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她。 可是此时此刻,她依然无法不紧张。 无论如何自欺欺人,这幅画都是她最深的一个心结。 因为她想不通。 倘若阿谨前世从未喜欢过圣女,为何画中人会是阿桑? 那幅画上的少女只有十岁出头的模样,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她。 可是,就算再紧张,再安心当鸵鸟,难道就让那个心结一直存在下去吗? 她没见到画像前,找不到理由对郁七提起乌苗圣女,倘若现在找到了,是不是就可以开诚布公问一问了? 怕什么呢,问一问不就都明白了吗,至少她现在已经相信郁七心悦的是她。 姜似心一横拉开了暗格,眼睛却闭上了。 好一会儿后,她缓缓睁眼,目光触到暗格中的物件,眼神骤然一缩。 那幅画在! 她伸手把画卷拿出来,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分明,依然是情不自禁的紧张。 四周很安静,无风也无声。 书房里有着夏日的闷热。 汗珠沁出额头,顺着面颊淌下,有一滴落在泛黄的画纸上,瞬间氤氲开。 姜似暗吸一口气,缓缓展开画卷,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映入眼帘。 姜似只觉脑子里嗡了一声,好一阵子反应不过来。 时间一点点过去,她伸手点在画中少女的额头。 那里……没有红痣…… 这个瞬间,喜悦如春草从心底最柔软的那片地方滋生,很快就疯长起来,突破了心房。 姜似坐在木板铺成的地面上,像是溺水的人劫后余生,大口大口呼吸。 没有红痣,没有红痣! 而圣女阿桑是有痣的…… 莫非这画中人是她? 更大的疑惑袭来:阿谨怎么会知道她十岁出头时的样子? 这没有什么可犹豫的,她要去问! 姜似动作轻柔把画卷好,捏着画卷的力度却不轻,合上暗格后大步向门口走去。 走到门边,门外有质问的声音传来:“这里怎么会有婢女?” 小厮吭吭哧哧不知如何回答。 姜似直接把门拉开。 门外除了小厮与阿蛮,还站着一位老者。 老者相貌堂堂,一把胡子打理得格外齐整,眉间深深的川字可以看出这是个不苟言笑的人,正是王府长史。 “王妃?”长史见到姜似,大惊。 他虽没见过王妃,可王府中能如此穿戴的除了王妃不会有第二个女子。 长史最重规矩,确定了姜似的身份立刻低下头去,这一低头,就发现了姜似抓在手中的画卷。 长史脸色瞬间变了。 王妃居然来王爷书房乱拿东西? 这,这成何体统! 这一下也顾不得避讳了,长史猛然抬头,气得胡子都在抖:“王妃,敢问王爷可在?” “不在啊。” “那,那王妃手中拿的是什么?” “一幅画。” 长史拔高了声音:“王妃,王爷虽然没有在朝中担任要职,可书房乃是要地,您怎么能随便出入并乱拿书房之物呢?请王妃立刻把手中画卷物归原处!” 他本以为王妃过了门好歹能约束一下随心所欲顽劣不堪的王爷,万万没想到啊,王妃竟然比王爷还不懂规矩! 姜似躲开长史乱溅的唾沫星子,一脸为难:“可是王爷托我来取这幅秘戏图——” 长史像是被雷劈般抖了抖,颤着胡子说不出话来。 一旁的小厮更是险些栽倒。 只有阿蛮似懂非懂,陷入了深深的困惑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