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似扬眉。 这就是所谓的色胆包天吧,明明动弹不得,深更半夜一个来意不善的陌生女子出现在面前,竟然又有力气好奇了。 她笑了笑。 昏黄的灯光下,那笑带着诡异的灿烂,令窦启桐的后背骤然爬上一层冷汗。 少女轻轻道:“我是来给你净身的人。” “什,什,什么?”窦启桐以为听错了,结结巴巴问。 少女手中出现一柄明晃晃的剪刀,甚至还动了动剪刀柄,发出轻微的碰撞声。 窦启桐彻底吓呆了,上牙磕着下牙,发出“多多多”的磕牙声。 姜似冲阿蛮扬了扬下巴。 阿蛮快步走过来,居高临下打量男人一眼,俏脸上满是轻蔑。 就听刺啦一声,窦启桐的裤子被扯了下来。 “男,男女授受不亲……” “我呸!”小丫鬟对着窦启桐啐了一口,掐腰骂道,“现在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,白日里在花园你怎么胆大包天呢?” 低头看了一眼凉飕飕的大腿,再抬头看看那柄明晃晃的剪刀,窦启桐若是能动弹早就跪着求饶了,而现在只能嘴上讨饶:“饶命啊,白日里我是一时昏了头,实在是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……” 阿蛮抿了抿嘴。 这倒是大实话,她家姑娘确实好看呢。 她不由看向姜似。 姜似依旧面无表情,声音比窗外的寒风还冷:“我也从没见过这么色胆包天的男人,所以还是剪掉吧,免得你以后还要害人。” “别,别啊——”窦启桐眼巴巴瞧着剪刀伸过来,努力翻了好几次白眼,可惜还是清醒无比。 原来人在极度恐惧时根本不会吓晕的。 “阿蛮,把他那个祸根按住,我要动剪刀了。” 少女的声音明明甜美娇柔,落在窦启桐耳中却阴恻恻,比厉鬼还要恐怖。 他错了,人比鬼可怕! “大姐儿,你可别碰我命根子啊,我才撒过尿没洗澡呢,脏了你的手多不好……” 阿蛮拿出一条手帕甩了甩,冷笑:“谁用手摸啦,我有帕子垫着呢。” 窦启桐崩溃叫了一声。 这对主仆到底是什么人啊,一个拿着剪刀对着大男人的命根子面不改色,一个居然还要用帕子垫着摸! 少女的声音再次响起:“你也不要怪我,我思来想去,还是这个法子一劳永逸。不然今日我能脱身,来日你遇到别的姑娘继续害人怎么办?” 窦启桐仿佛感受到了剪刀散发出来的寒意,吓得涕泪横流:“不会的,我再也不敢了,打死我也不敢了啊……” 姜似把剪刀收了回去,放在手中把玩:“可是男人的保证最不可靠呢,你一日住在这里,我一日就不放心——” 窦启桐迫不及待保证:“我走,我走!” “你走?”姜似终于听到想听的话,脸上有了笑意。 要不说这男人蠢,早点说出她想听的,何至于受这么大惊吓。 窦启桐的反应远超平时,很快从姜似的表情变化寻到了生机,连声道:“我明天一早就走,一刻钟都不多留。” 打死他也不想在这可怕的地方呆了,又闹鬼,又有比鬼还可怕的女人。 姜似敛眉:“可是你无缘无故要走,让老夫人、伯爷他们如何想?岂不觉得怠慢了客人?” 窦启桐抹了一把泪,忙道:“我就说我一个大男人不好久住在别人家,还是想自力更生……” 眼见少女点了头,窦启桐讨好笑着:“您看这样行么?” “那你明早去给老夫人请安,就向她辞行吧。不过丑话说在前头——” “您说。” “若是明日你还住下来,那我晚上会再来。”说到这,姜似冷冷一笑,“不要想着有下人保护你,我既然能让你的小厮睡死了,就能让别人睡死。呃,这个别人也包括你,到时候我或许懒得与你废话,等你第二日醒来就会发现自己可以进宫服侍贵人们了。” 窦启桐直接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