丢出的最后一瓶水准头不错,直接把裴停今手里的咖啡杯彻底撞翻。 看着裴停今的衣服裤子都献祭给了热咖啡,时朝暮心里总算顺了点。 砸瓶装水这事儿虽然做得有点幼稚,但能立地取材,胜在简单利落也不会给这片区域的工作人员增添太多工作量,而且丢出去砸到人那瞬间,时朝暮觉得舒坦。 拍了拍手上不怎么存在的灰尘,时朝暮抬脚往外走的同时,拿出手机准备叫车。 朝暮见他要走,裴停今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拉住他。 时朝暮余光里瞧见了,赶忙往旁边躲了一步,然后继续快步往前走,心里忍不住唾弃一句裴停今这人太不讲究,手上都是咖啡渍还好意思伸手。 时朝暮!裴停今看着就要走远的人,出声时语气有些重,喊完后才意识到这语气不行,又放平静了些才继续说,这段婚姻对你而言可以毫不回头的放弃,那孩子呢,孩子好歹是你自己生的,可不可以看在他的份上,再给 时朝暮本来不想再搭理他,但听到这儿还是没忍住,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裴停今,语气里全是冰碴子:裴停今,你说话之前能不能用你那少得可怜的情商想一想,你到底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?好聚好散这个词用不到我们俩身上,但你也没有必要非把这关系升级成你死我活吧,一别两宽各走各路不行吗? 还有,别在我面前提孩子,当初要不是你管不住下半身趁人之危,我用得着受怀孩子生孩子洗标记的痛?我自己犯的错已经吃苦受累惩罚过了,你这个半点苦头都没有尝过的人,是怎么做到这么理直气壮的?时朝暮冷然道,托你的福,我之前只觉得喜欢你是我眼瞎,现在看着你我都忍不住怀疑自己以前是智障。 说完,时朝暮低头看了眼手机,见他刚刚叫的车已经快到了,便不再耽搁时间、继续往外走了。 裴停今立在原地,看着时朝暮决绝的背影,耳边全是他刚才说的那些话,眼前隐约又看到了时朝暮满脸的嫌恶厌烦。 慌张和心闷之余,裴停今突然想起了去年冬天,他和时朝暮从民政局出来,时朝暮笑眯眯的拿着新鲜出炉的婚书,侧头问他:哎,结婚了要庆祝一下吧,待会儿我想吃想吃的太多了,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? 那时候,时朝暮在他面前笑得比谁都开怀,说的虽然是无足轻重的生活琐事,但总是能轻而易举挑起听的人的期待。 裴停今有些心神不宁,他给等候在附近的助理打了个电话,叫助理过来开车送他回裴家老宅。 没过几分钟,助理和同行而来也被指到其他地方等待的保镖们过来了,看到形容有几分狼狈的老板,只能当什么都没看到,各司其职兢业做事。 回到裴家老宅,管家陈姨也瞧见了裴停今带着咖啡脏污的一身,摇摇头叹气。 裴停今自顾自上楼,打算回房间清理一下换身衣服。 裴停今的卧室和时朝暮之前住的房间是相邻的,这会儿路过时朝暮的卧室,看见房门开着里面有佣人在打扫,裴停今脚步一顿,拐了进去。 正在做事的两个佣人见他进来,一时间动作停在那儿了,不知道该不该继续。 好在裴停今只是站着看了不到半分钟,就一言不发的退出去了,两个佣人彼此对视、都默契的松了口气。 回到自己卧室,向来讲究效率的裴停今却犯了懒,他走到房间连接的阳台上坐着,微微侧头就能看见隔壁、属于时朝暮卧室的阳台。 当初要不是你管不住下半身趁人之危,我用得着受怀孩子生孩子洗标记的痛?一个小时前,时朝暮说过的话又浮在耳边。 裴停今没法否认,他确实给时朝暮带去了很多本来他不用承受的痛和苦。 结婚后,时朝暮搬到了裴家老宅来住,但和裴停今一直都是分开睡、各有各的房间,这是时朝暮自己的意思。 我拜托陈姨把你卧室隔壁的那个房间收拾布置了一下,以后我就住那间啦。时朝暮搬过来那天是裴停今去接的,但到了之后,裴停今没陪几分钟就为了公事出门了,等他晚上回来,就听到时朝暮这么说。 裴停今那时候并不理解:我们已经结婚了,为什么要分开住? 本来以为裴停今听了会松一口气,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,时朝暮还挺惊讶:我们俩和普通情况又不一样。 裴停今只静静看着他,没说话。 时朝暮就笑眯眯凑近,抬手往他脸上戳了一下:你这反应不太对啊,裴同学。我也是为了你着想,住在一块儿我怕哪天自己一个克制不住,你清白就没了,到时候你哭都没地儿哭去。 裴停今微微皱眉,正好厨房说可以吃晚饭了,时朝暮就直接拉起好半天没说话的人往餐厅方向走,分开住这件事也就顺势盖棺定论了。 ?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