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平阳的人还没回来呢。”诸葛均叹息道。 崔奕忽然想到什么,神色严肃道,“先生,窦旸逃脱,说明对方肯定有动作,你必须尽快找到平阳的蛛丝马迹,知己知彼,才能百战百胜。” 诸葛均也眉头紧蹙,“好,李庆这边已无大碍,徐淮好像放开了手,准备让李庆顶杠,在下会竭尽全力查出平阳之事。” “哦,对了,侯爷,窦旸怎么办,总不能看着他逃脱吧?” 崔奕忽的幽幽一笑,闭目养神道,“急什么,等着他们自投罗网!” 诸葛均便知崔奕心中已有计较,不再多言,而是疾步退出,去查探程家案子。 次日崔奕休沐,原本该在家里歇着,只因近来朝政繁忙,刚刚又出了大案子,他不得闲一清早就去了衙门。 程娇儿醒来是日上三竿,洗漱时又结结实实吐了一地。 待收拾妥当,刘嫂子便吩咐婆子们给她在榻上摆满了一案的早膳,程娇儿瞧着就没胃口,细眉紧紧拧着,死活不肯吃。 刘嫂子只得在一旁劝着,“我的姑娘诶,您不吃一点待会拿什么吐?不为自个儿也得给肚子里的小主子着想,头三月就是这样的,熬一熬就过去了。” 程娇儿红着眼眶,忍着不适吃下一小碗粥,再用了几块酸梅膏,原本吃酸梅是顶管用的,可这一回不知道是怎么着,才吃下没多久,又扶着床榻堪堪吐了个干干净净。 一整个上午,她便陷入这种不停地吃又不停吐的循环中。 到了午时,整个人虚脱得躺在那里一动不动。 她不知道怀个孩子这般辛苦,当初程家隔壁那柳嫂子不是能吃能睡么,怎么偏偏她这么受罪? 后来刘嫂子无奈,只得将所有膳食撤下去,吩咐人给程娇儿上了各色果子,程娇儿这才吃了个饱,又躺在榻上迷迷糊糊睡下了。 初夏的午后闷热不堪,忽然天际间劈出一道响雷。 程娇儿在睡梦中被吓醒了,下意识往旁边抓去,结果拽住了一只胳膊。 她吓了一跳,迷迷糊糊睁开了眼,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脸,他下颌绷得极紧,眼底盛满了担忧,可语气却是温和的, “怎么,吓着了,别怕,我在...” 外头乌云密布,屋内光线暗沉。 程娇儿迷糊望着他,红艳的嘴唇微微张开,很是茫然。 “侯爷....”她紧紧拽着他的袖子不放, 要醒不醒的摸样,最是撩人了, 崔奕眸色一深,喉结滚动。 她眼神里满是信赖和依恋。 在朝堂上纵横捭阖,他心思深沉,早就看遍了世态炎凉,看透了人心。 可这样全心全意依赖他的,还是头一个。 莫名的他心底深处那一抹温柔就被勾了起来, “不怕,以后刮风下雨我都陪着你。” 程娇儿听了这话,心里蓦然放软,沿着他的胳膊爬了过来,整个身子靠在他怀里,抱着他腰身不肯放。 崔奕笑了,温和拍着她的背哄着,“还早,再睡会儿。” 他也累了,枕在大迎枕上闭上了眼。 又是一道雷砸下来,程娇儿彻底醒了。 她看了看墙角的沙漏,已经睡了一个时辰了,也够了,省得晚上睡不着,她便仰着头去瞥崔奕,崔奕单手拖着脑袋靠在迎枕上,闭着眼眉头紧蹙,似乎还在想什么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