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刻,她整个人僵在原地,脚底下就跟生了桩一样,没有勇气上前半步。 要不是惦记着学姐的业绩,她一定选择拔腿就跑,这屋子她一刻都待不下去。 江晚柠进屋后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,忙去将窗户打开透气。 “吱——”木质的窗户缓缓被她推开。 下一秒,她瞟见一个黑影从窗外飞了进来,吓得立马关上窗户。 “柠柠,虫子!”陈书冉拔腿就跑,头都不回,到了院子里以后,她扬声道,“你,你你打一下,我,我先去问问领队有没有杀虫剂!” 江晚柠无奈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,摊开行李箱找了双拖鞋出来。她心疼地看着那双崭新的白色h家拖鞋,叹了口气,随后戴上框架眼镜准备打虫子。 一分钟后,陈书冉带着领队匆忙赶过来,“柠柠,领队说没有杀虫剂,但是他可以帮我们……打。” 陈书冉目瞪口呆地看着桌子上的人,有些咋舌,“打,打完了?” 江晚柠此刻站在屋内的唯一一张方桌上,一手扒着房梁,一手握着拖鞋。 “死了。”她云淡风轻地用拖鞋指了指地上的虫子,然后跳下桌子找湿纸巾擦鞋底。 领队也被她这阵势惊住了,他用纸巾将地上那约有一元硬币大的虫子尸体包起来。 啧,都被拍瘪了。 “那我先走了,山里虫子多,你们尽量关好门窗。” “领队,稍等。”江晚柠匆匆上前两步,“那个……” 她有些尴尬地揉了揉鼻子,“你看今天有没有车能把我们送下山?” 领队愣了一秒,有些为难。他也看得出来江晚柠是个不差钱的主儿,自然是受不了这儿的环境,可这客人中途退团会影响他的绩效…… 江晚柠立刻明白了他是在担心团费的问题,立马道:“你放心,钱不用退,我还得去旅行社给你好评。” 领队悬着的心揣回了肚子里,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,“师傅估计已经开到市区了,他晚上还有活儿,再来的话要明天一早。” “不然这样,我那房间条件好点儿,你俩去凑活一晚,我马上帮你们联系明早的车。” 江晚柠摇头拒绝,领队是长期住这儿的,估摸着房间内个人痕迹太多,换房间不方便。 “那行,有事儿就来找我。” “好。”江晚柠客客气气地把人送出去,笑容在关上门以后瞬间消失,只剩下绝望。 一想到得在这房间里呆一整晚,江晚柠的脑子里就嗡嗡的。 她和陈书冉并排站在那张约莫有两米多宽的土炕边儿上,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。 土炕三面靠墙,墙是毛坯,没有粉刷过的,上面敷衍地糊着两张牛皮纸。炕上铺的床品是灰色的,看不出来新旧,也瞧不出是否干净。 江晚柠弯腰摸了摸那床被子,有些潮,是棉花被。而且估摸是用得时间久了,棉花并不松软,很结实,硬邦邦的。 陈书冉绝望地闭了闭眼,逼问江晚柠:“你现在能告诉我这团到底多少钱一个人了吧?” “一千二。”江晚柠抿了抿嘴,接着道,“包食宿,我学姐还给了个友情价。” 学姐说业绩只差一点点,而且她也不好意思多让江晚柠破费。 陈书冉倒吸一口凉气,朝她比了个大拇指,“你也真敢来。” 她俩的房费加起来,都不够江晚柠在她最常住的酒店呆一晚。 窗户开着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