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已深,王府众人也被凤倾遣去休息,景夜寒陪着凤倾用了点晚膳,两人静静地靠在一起,在院子里坐着。 月光如水,倾泻在庭院里,树影被照的影影绰绰,凤倾细细地感受着微风,靠在景夜寒怀中合上了双眼。 人世间的温柔美好,山河光景,她终于可以再次领略。 昏迷的时候,凤倾还以为自己永远都没机会感受了这一切了,可景夜寒和这些朋友们,用尽全力把她从阎王殿拉了下来。 凤倾的心中,很是感激。 “倾儿。” 景夜寒俯身在凤倾额头上落下一吻:“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到这样的伤害了。” 凤倾笑着点了点头,声音浅浅地道:“我相信你,可用不了明天,我康复的事情就会传到宫中,皇后就会知道,是我们劫走了隗公公,这无疑于宣战了。” 想到隗峰所说的话,景夜寒眸中闪过一道寒光:“宣战就宣战,我和皇后之间的恩怨,也不是一日两日了,现在不过是撕破了脸皮,有些事情反而容易处理了。” 凤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,轻轻地咳嗽了一声。 “这会儿风凉,我们进去休息吧。” 景夜寒环抱住了凤倾,柔声劝道。 “我想再坐一会儿,就一会儿就好。” 凤倾笑了笑, 轻轻地闭上眼,感受着周围的一切。 凤府。 凤如渊已经接到了隗峰失踪的消息,心中忐忑不安。 那晚去宫中的人,不是他府中的人,那就是夜王府的人。 凤倾中毒,危在旦夕,景夜寒情急之下,对皇后动了手。 而且,还把祸水泼到了他身上,让他和皇后之间有了嫌隙。 凤如渊深深地吸了口气,提笔写了一封信,飞鸽传书去了鸣鸾宫。 看着天上闪烁的星子,凤如渊眉头紧皱,心中涌上一股后悔。 当年……当年若是他不这么心软,让那个女婴老老实实地死掉,或许,就没有今天这被动的一幕了。 方如挺着圆滚滚的肚子,从屋子里走了出来。 她稚气未褪的脸上带着紧张和谨慎:“老爷,您干什么呢?” 凤如渊收起脸上的冷厉,露出一抹温和的笑,扶住了她道:“如儿,你怎么出来了?这么大的肚子不安全,该在屋子里好好养胎才是。” 方如的手轻轻地在圆滚滚的肚子上抚摸了一下:“老爷,算算日子我也快生了,您看,是否能让我的母亲来京城陪着我……” 凤如渊皱眉道:“接生有产婆和医女,要你母亲过来干什么?” 方如瑟缩了一下,几乎要哭出来了:“可我许久不见母亲,心中思念,而且我从没生产过,心中害怕……” 凤如渊深吸了口气,想了想道:“那等我安排一下,让你母亲来京中见你。” 方如惊喜又感激地看着他:“多谢老爷……” 方如扶着自己的大肚子,缓缓地回了屋。 昔日清澈的眼眸中,一片深沉。 凤如渊至今不肯给她名分,她也看清了这个男人的本质。 方如想到自己前几日见过的那人,紧紧地咬住了下唇。 ?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