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天瞟了一眼,皱眉道:“说来听听。” 刘清廉道:“这部是卞陵阳所作的《国寿录》,其中文字全都是赞扬闯贼叛逆的。另一部更是无君无上、无法无天之至。” 叶天暗吃一惊:这人好本事,卞陵阳身为江南织造,官阶比这刘清廉还要高上些许,但他的书竟然落在这狗官手中?不知其中有没提到自己?于是开口问道:“里面都说了些什么?” 刘清廉见叶天突感关注,登时精神大振,翻开《国寿录》来,说道:“回王爷:这部书把李自成那些叛逆都说成是忠臣义士。这封书信是卑职无意中得到的,写的是闯贼回复卞陵阳的话,这姓卞的好大的胆子,竟然敢私自给叛贼捐献银两,实乃欺君罔上的叛国之罪。” 叶天心中一惊,将书书信夺了过来,只见上面写道:正月,攻克洛阳,灭敌三万,城内粮饷充足,兀再奉送。 “大人你瞧,闯贼攻克洛阳不正好是正月么,李自成回信给姓卞的,实乃铁证啊!” 叶天点了点头,继续问道:“这本书里又写了什么?” 刘清廉见叶天点头,心中顿时大喜,放下,翻开《国寿录》,摇头道:“这个人作的诗,没一首不是谋反叛逆的言语,处处诽谤我大朝无德,满朝文武都被他骂了个够。” 他手指诗句,读了下去:“我国金瓯本无缺,乱之初生自庙堂。征兵以建州,加饷以建州。土司一反西蜀忧,妖民一唱山东愁,以至神州半流贼。刳腹绝肠,折颈折颐,以泽量尸。幸而得囚,视千城之流血,拥艳女兮如花。呜呼,大朝之残如此,而谓天欲与之国家……” 刘清廉瞧了叶天一眼,继续道:“王爷,这首诗,说大朝为了攻打义军,这才征兵加饷,弄得天下大乱。又说咱们朝廷军队不是人,专门干些剖肚子,斩肠子,强抢美女的事情。” 叶天沉声不语,暗想:前几年的朝廷军队,不正是这样么。嗯,这个卞陵阳,做的诗倒也实在。 叶天叹息了一声,道:“前几年流寇四起,朝廷军队也的确做了些恶事,皇上每次跟我提及此事都是扼腕叹息,不然也不会大赦反贼了。我听皇上说过,我大朝只要善待百姓,那就坐稳了江山,否则空口说什么千秋万代也是枉然。真正的好官,一定爱惜百姓,好好给朝廷当差办事。至于诬告旁人,老是在诗啊文章啊里面挑岔子,这叫做鸡蛋里寻骨头,你拿出来的这两部书的确能够证明他二人有反心,不过拿出来的时机却不对,李自成攻克洛阳都是几年前的老事了,皇上命公主大赦流贼,明显自己都承认是我大朝做错了,你现在若是将这东西交到皇上手中,这不是赤裸裸的打皇上的脸么,你说皇上知道后该怎么处置你?” 这事的确可大可小,当真闹大了,卞家一家老小可就真要遭殃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