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菲现在满脑子担心的是她不在家,杨轶能应付得过来自己的父亲吗? 不过,她似乎是多虑了,此刻的杨轶,正和墨鹤年在书房里高谈阔论着。 杨轶的书房,白天很敞亮,春风轻轻地拂动纱帘,荡起一圈圈波浪,而山泉水煮沸后飘起的白雾,也是为房间增色不少。 跟第一天时候,墨鹤年对杨轶百般不爽不一样,今天,墨鹤年虽然依然板着脸,但他的语气没有很冲,而且也算是比较温和地指导杨轶,用另一种盖碗式泡茶法来给他沏茶。 “这个讲究手法,你看我,倒的时候的手势,杯盖的位置,怎么样的力度和角度,才能不让茶叶倒出来,还有茶水能倒得流畅,不烫手!” 墨鹤年教得认真,杨轶也是学得入神,他没有藏拙,对于老爷子说的这种泡茶方法,他是真不会,以前也就在电视上看到过。 但杨轶懂茶,身体灵活,学得也快,没多久,他便能用三根指头完成完成倒茶的操作——拇指和中指捏着碗沿,食指轻轻扣着杯盖。 看到杨轶学得有模有样,墨鹤年也放下心来,不过他不假辞色,没有给出什么赞誉,而是不咸不淡地说道:“你这个茶碗得换,盖碗的碗身口和盖子边要宽,盖钮也是要高,否则,容易烫手。” “嗯,回头,我再去挑一个好的。”杨轶从善如流地点点头,尽管以他的水平,基本上烫不到。 墨鹤年喝了两口茶,烟瘾上来了,便从怀里摸出一个打磨光滑的烟斗,这是杨轶昨天拿出来给他的。原本墨鹤年还不想要,但墨菲在一边劝着,加上这个烟斗确实不错,据说是六十多年树龄的石楠根制作而成。 全手工制作,花纹完整,没有瑕疵,外表打磨得就跟玛瑙一样精致,别说老爷子,曦曦看见了都觉得是一个很漂亮的玩具,想要! 墨鹤年一边抽着烟,一边喝着茶,然后翻看着《白夜行》。 这本书,就是前几天令他对杨轶有着更深的成见的报道里说的那本,正好,看到杨轶书架里有样书,他便拿下来看。 墨鹤年现在通过自己的亲眼所见、所闻,觉得杨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糟糕,至少,找不到报道里说的那种“魔鬼”的存在。 所以,老爷子很想看看,报纸里说的这本书里讲的“魔鬼”在哪? 但看着看着,墨鹤年开始深陷进了这本书描述的剧情,还有压抑的社会状况里,他皱着眉头,时不时地流露出思索的神情。 “你以前在宝岛生活过?”墨鹤年终于按捺不住,开口问道。 “没有,我都没有出过海。”杨轶摇了摇头。 “那你怎么对宝岛那个年代的情况如此了解?”墨鹤年狐疑地说道,“书里介绍的,烂尾楼,单亲家庭,像奚文黛这样的单身母亲遇到的生活窘境,还有,这个!” 墨鹤年翻开的书页,是文中肖义城和江莉恋爱确定之初的情节,而他指的“中长发、额前披着刘海、两侧头发向后拢的发型”正是宝岛那个年代比较风靡的女性发型之一。 “这些,没有一点经历的人恐怕都很难描写出来!”墨鹤年说道,但不知道为啥,他看向杨轶的眼神亲切了许多。 或许是感同身受吧? 他读这部作品,感触尤为深刻,因为文中描述的年代,正好是他还在宝岛读书,年纪轻轻的他经历过宝岛的经济泡沫破灭,经历过无数企业倒闭,经历过宝岛的迷惘、混乱,也见识过文中所描述的人们为了追逐利益而忘记了亲情、人性的黑暗例子。 “伯父,您说的那个年代,我还很小,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