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婚姻僵局了吧。 想到这儿,桃夭嘴上泛出笑意,可不知怎的胃里有些酸楚。一颗自认为清静透彻的心,也在此时变得凌乱如麻。 忽的一阵北风紧,她才感受到冷,回屋想加件衣服。犹豫半晌,最终披上大衣锁门出去了。 张小茉住在清安村东头,午后阳光温暖,她正在家里准备年夜饭。上午张母来过,巧言令色地要接女儿回家,不想竟铩羽而归。 一个牺牲孩子换取自身安逸的女人,是没有信誉可言的。 桃夭站在门边敲了两声,张小茉以为她妈还不死心,拧着眉毛正要发作,扭头一看转怒为喜:“桃姐姐,你怎么过来了?” “一个人过年多孤单啊,来找你做个伴儿。” 张小茉有些奇怪:“啊,姐姐你也一个人?大哥哥……” “他回家去了,这边茶园离不开人,我得守着。”叁言两语把话头掩饰过去,桃夭问,“你会骑电叁轮吗,下午没事干,要不咱们去万宁镇逛逛街?” “好呀!”张小茉笑得天真烂漫,“正好我去给老周叔拜个年。” “我也馋他做的粉了,走吧,去村长家借车。” 古镇上十分热闹,人头攒动百货琳琅,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,心烦也可以暂时忽略。 路过家居用品店时,桃夭站住脚,进去买了床电热毯出来。 没了暖床的男人,日子还是得照过,科技御寒反而更可靠些。 炮竹声中,新的一年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来了。 褚江宁回归到原先那方花花世界里,以为一切都能忘怀,没想到失了算。 副驾上的姑娘很是聒噪,一路上鹦鹉似的叽叽喳喳个没完:“哎六哥,你喜欢看电影吗?” 褚江宁有些头疼:“不喜欢,你能不能别这么叫我。” “可就是喜欢叫你六哥,你习惯习惯就好了!” 他强忍着不快叹口气,姑娘却会错了意,只当这是宠溺。 眼看褚江宁就叁十叁了,纵然他一百个不情愿,家里还是安排了强制相亲。 门当户对的女孩子,留学归来,还是二十五岁大好年华。相貌也算标致,身细腿长,衣着时尚,走的是欧美冷淡风。 世人眼中的标准白富美,性格很放得开:“六哥,晚上没安排吧,要不去叁里屯?” 褚江宁不说话,女孩儿趁着红灯,解开安全带把脸凑过去:“你这么大人了,你还害臊啊?” 他不着痕迹地避开,肃一肃面色:“回去坐好,马上变灯了!” “知道啦。”姑娘笑着重新扣上安全带,继续刚才的话题,“叁里屯,就这么说定了,好不好?” 褚江宁皱眉,要不是为了找个理由出家门,他绝对不会弄个麻烦到车上。想了想,答应下来:“好,去哪儿听你的。” 叁里屯不会因过年而冷清,车子逐渐靠近太古里,姑娘脸上的雀跃更加明显。 “这样吧,你去里面等我,我先停个车,完事儿找你去。” 姑娘有些不乐意:“我陪你一起呗!” “外面冷,你别跟着折腾,听话。” “那好吧,你可快点儿啊!”姑娘欢快笑着,开门下车,转过头来还冲他飞吻,不料褚江宁一踩油门直接跑了。 到建国门附近,他才给魏鸣珂打电话:“你们跟哪儿呢,我这就过去。” 会所的包厢里乌烟瘴气,喝酒打牌调情娇笑之声不绝于耳。 衙内们对打麻将、玩儿牌这类豪赌活动情有独钟,毕竟他们很多人的身家,就是靠着投机倒把豪赌来的。行业技能不能丢,所以无论逢年还是过节,众衙内的攒局博弈热情都十分高涨。 褚江宁意兴阑珊,坐一边观战很久,还是觉得不自在。 魏鸣珂看出端倪:“怎么了兄弟,心不在焉的。”顿了顿忽然想起来,“哦,我妈好像说了……阿姨给你安排了个相亲对象是吧,没成?” 褚江宁揪着眉心,脱口而出:“相什么亲,我老婆正闹离婚呢!” 霎时气氛静止住,离他最近的陈展年率先反应过来:“江宁你吃错药了吧?你婚都没结,就离?” 尚鹏接茬儿:“可不,什么时候结的婚?没听说啊!平地里还蹦出个老婆来!我家妹子早就不缠你了,胡说八道可没劲啊!” “骗你们干嘛,我结婚证……”话到一半,褚江宁突然哑住。结婚证,让他撕了! “结婚证呢,拿出来大伙儿瞧瞧呗!”袁子硕看热闹不嫌事大,“你哪怕P个照片儿,我们都信你的。啥也没有,还非得诓人。你跟家里头闹别扭,不至于连哥们儿也唬弄吧!” 只有魏鸣珂没开腔,褚江宁这样子,八成是真的。想到这里,他暗叫不好,正琢磨怎么探探口风,忽然一个悦耳的声音,打断了满屋子的热闹:“不好意思各位,路上堵车,我来晚了!”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