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巴,根本不给段誉任何开口的机会,“老婆我洗脱嫌疑了,我当初闯红灯是为了救人,不是故意的。” 段誉听后应了一声,随后道:“你很勇敢。” 路远白:“老婆我厉害吗?” 这句话问的很轻,就好似得了一百分求表扬的小学生一样。 段誉顺着他道:“很厉害。” 听到老婆夸他,路远白还有些不好意思,拿着手指开始在病床上画圈圈,“老婆那个……” 段誉:“什么?” 路远白有些纠结,试探问道:“你明天有空吗?” 段誉每天的工作都排的很满,几乎没有空闲的时候。 “怎么了?” “就是……”路远白见老婆没回答他,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,最后还是道:“医生说我身上的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,明天我就可以出院了,右手只要多加注意到时间来拆石膏就行了,你明天……明天能来接我回家吗?” 路远白将话说出口后,心中还是有些小忐忑的。 他怕段誉没有时间无法来接他, 但他又不知道回家的路。 他在醒来之前已经没有家了,在十八岁那年的生日宴上他所认为的家彻底破裂,他没有家可回了。 小少爷胆小,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家在哪里,想让人来接他,这个人是他最亲近最喜欢的老婆。 但又怕对方忙,打扰到对方。 路远白纠结的扣着病床上的白色床单,生怕段誉拒绝,但他现在也是独当一面的大人了,也可以自己回家,只是心里还是有所期盼。 见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回应,路远白有些失落,但还是决定做个不给人添麻烦的大人,“老婆你要是……” “明天我去接你。” “嗯?”路远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。 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在听筒中再次响起,“明天我去接你回家。” “真的?!”路远白垂死病中惊坐起,大喊老婆我可以。 路远白一双桃花眼微弯,犹如夜晚繁星围绕的耀月,声音愉悦,不自觉的就开始卖乖,“老婆我就知道你最好了!” “老婆我最喜欢你了!” “老婆中午了你吃饭没呀?” “我这几天很想你,老婆那我们明天见!” 路远白一嘴的糖衣炮弹都用在了段誉身上。 别人听会觉得过于甜腻,但这招对于段誉来说却十分受用。 这种情感,他没体会过,所以路远白所给他的情愫,在他正缺失需要时出现,哪怕是一向冷漠无情的段誉也无法拒绝。 路远白一张小嘴巴巴完后,这才依依不舍的和段誉挂掉了电话。 临挂断前还提醒段誉记得吃饭。 这话就连段誉的父母都不曾对段誉说过,明明只是家人间最平常温馨的话罢了,段誉从小到大却从未听过。 他们只会问段誉的功课情况,这次竞赛有没有获奖,这个项目有没有拿下,他是否出人头地,他们的脸面上是否有光彩。 也许这些对于段誉的苛刻,有些人会说这是父母对你的另一种爱,对你的严苛是为了你的未来,对你的冷漠是为让你更坚强,人人口中语重心长,句句出口都是为了他好,告诉他那是爱的一种。 但当时的段誉也不过才六岁,同龄人都还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,他却要上一整天的课,甚至已经持续了两年。 知道看到同龄人在父母的陪伴下嬉戏玩耍,段誉才有了概念,原来不是所有孩子都像他一样,他之前一直以为大家都是一样,一样的辛苦,一样疲惫。 但看到别的同龄人,段誉才知道,他才是异类,他才是被刨除在外的那一个。 当他看见别的孩子在玩耍时也想出去,却遭到了无情的训斥。 你现在不长进,以后段家也就没有能容得下你的地方。 年仅六岁的段誉不懂别人口中的那种深沉的爱,直到现在他也不懂。 爱是什么他没体会过,哪怕有人说家人给过他,但他却说不上来是什么。 是日日背不完的书,还是戒尺落在手心上的疼痛,是撑不住时的训责,亦或者是家族里明争暗斗的攀比。 他不懂,渐渐的他也不想去深究。 他不在乎了。 段誉身边的人和物大部分都是利益和金钱,所以才塑造了今天的他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