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开不是强行替人出头的人,况且他和穆黎也没有好到那种程度。 穆黎性子也佛,被撞得差点摔倒也只是皱了下眉头。 于是两人就这样看着那人讥讽地笑了一声,然后扬长而去。 穆黎揉着肩膀,带着盛开穿过模拟审核室后面的一片森林。 等树木越来越矮,视线愈发开阔后,一间三层的小洋楼就映入眼帘。 这人还挺懂得享受,盛开想。 笃笃笃。 穆黎敲了三下门。 没人理。 穆黎挠了挠头,继续敲。 整个林子里连风声都没有。 盛开见气氛有些尴尬,连忙说: 要不我们下次再来? 穆黎拧着眉,深吸一口气,改拳为掌,抬手就往上拍。 小洋楼的门咣地一声,由内而外被人拉了开来。 穆黎猝不及防,收不住手,直接一掌拍在了那人胸口。 穆黎: 盛开: 哦豁。 那人跟盛开差不多高,穿着一件敞领的居家服,穆黎这一掌,正好拍到了不该拍的地方。 男人冷冷地说: 摸够了吗? 穆黎火烧似得抽回手,开始磕巴: 邵哥,我我我带朋友过来,想想让你你帮忙看看。 邵子御视线压根没落在盛开身上。 他的眉很细,搭配着狭长的眼尾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异常刻薄。 但他说的话更刻薄。 他淡淡地看了眼穆黎,将杯子换了一个手,说: 你不是说再也不找我了吗,怎么一天没过,就舔着脸过来了? 穆黎一愣,脸霎时间涨得通红。 邵子御见状,似乎有一瞬间的后悔,但他只是抿了抿嘴,沉默着将视线落在虚空。 一只手凭空伸了出来,将穆黎拉得退了一步,然后转了个弯,停在了邵子御的身前。 盛开说: 我叫盛开,是我哭着喊着要小穆带我过来找你看伤的。 邵子御转过头,嗤笑一声,避开盛开停在半空的手,进屋去了。 盛开似乎并不介意,拎起还在原地傻站着的穆黎,跟着走了进去。 室内的装修是简约风,家具上大片的低饱和色能降低拜访者的戒心,屋子里随处可见的书跟一些大小不一的盒子,多但不乱,而螺旋状的楼梯正横在餐厅与客厅之间。 洋楼很大,盛开想,难道只有邵子御一个人住吗? 穆黎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,盛开跟着邵子御去了另一个房间,后者自顾自地坐了下来,冷淡地开口: 你哪里有伤? 断了胳膊还是少了腿? 盛开笑,不答反问道: 你知道,人为什么会失忆吗? 邵子御微微一愣,眼中划过一丝暗光,被盛开很好的捕捉到了。 只见邵子御转过头,不假思索地说: 失忆一般分两种,一种是心因性,指近期经历巨大创伤引起的反常遗忘现象;一种是解离性,主要是意识、记忆、身份、或对环境的正常整合功能遭到破坏,从而感到自己的存在是虚幻的。 [注1]你是哪一种? 不巧,我觉得我哪一种都不是。 盛开耸了耸肩,我记得我几岁上学,什么时候收到女孩子的情书,哪一年和初恋滚上床。 生活里的每一个片段,我都记得清清楚楚。 邵子御: 那你找我干什么? 就是因为记得太清楚了,就跟有个人往你脑子里装了一个记忆卡似的。 盛开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,真实倒成了虚假。 盛开最后一句话,似乎是戳中了邵子御的笑点。 他沉声笑了半晌,目光越过盛开落在客厅的穆黎身上,随后又收了回来。 你既然来到了失乐园,还管什么真实跟虚假。 不。 眼看病人跟医生间简短的对话就要告一段落,盛开站直了身体,说道: 就是因为来到了失乐园,所以才分得清真假。 邵子御依旧冷着脸,可眼中的冰霜褪去了许多。 他问盛开: 你知道图腾么? 那是什么? 一个可以分清真实和虚假的东西。 邵子御也站起身,从桌上翻出一本书,打开了其中一页,递给盛开。 书上记载着一个故事。 一位穿梭在梦境与现实中的筑梦师,用陀螺当做图腾区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