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嗯了声,表示同意。 很多时候,跟这小朋友有种很奇妙的默契,谁都不说,却总能猜透对方内心最深处隐藏的那点小情绪。 短暂的沉默后,他问,“待在那儿多久了?” “二十分钟。” “冷吗?” “有点冷。”但她很快又添了句,“但你不要过来,我自己能承受的住。” 裴时瑾目光沉沉望着她,忽然笑了,只是说,“好。” 又是一阵沉默。 颜苏听他轻飘飘问,“没有什么想问我?” 原来他都知道了。 是了。 那个冷清的女孩子一定告诉他了,不然他也不会找过来。 颜苏从雪地起身,蹲伏得久了,双腿发软,她克制着酸麻的感觉,强打着精神站起来。 拢了拢围巾,她开门见山问他:“我是那个plana对吗?” 裴时瑾漆黑的眼睛沉了沉,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,带了些许喑哑,“是。” 小姑娘轻轻点了点头,朝他的方向迈了一步,雪地靴踩在松软的棉雪,仿佛踩在了他的心尖上。 “裴三哥哥你说爱我。”颜苏拉高围巾,乌黑澄净的眼氤氲了雾气,“是真的吗?” “嗯。”他轻声说,“认真的。” 眼底的雾气变得浓重,她吸了吸酸涩的鼻尖,又向前一步,“你说想跟我结婚。” “认真的。” 好过分! 她真的不想哭的,可是眼底的水雾越来越多,迷糊了眼睛。 雪地靴踩在棉雪上,挪了两步,小姑娘低垂着小脑袋,微乱的长发在风里荡漾。 裴时瑾没动,任由她一步一步靠近他,固守着她的骄傲与自尊。 空气静止的瞬间,只能听到雪花簌簌而落的声响。 良久,裴时瑾听小姑娘含着哽咽的声音,问:“我给你惹了麻烦,对吗?” 说出这句话时,眼泪终于止不住,大颗大颗滚落。 颜苏用力揉了揉通红的眼睛,试图揉掉所有的伤心。 却在此刻,听到男人清越低哑的声线,温柔又宠溺,“是我的问题,你没有错。” 为什么总是这样。 这样的话,就不能好好跟他告别。 就会忍不住贪恋那些真真假假分不清的温柔。 雪地靴又行进两步,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。 裴时瑾瞧见他的小朋友终于肯抬头看他,漂亮的小脸上染了泪痕,明明很难过,却要佯装坚强。 忽然脑海里就出现一个不合时宜的画面。 想象着把她强行禁锢在身边,长久地跟着他面对那些令人厌恶的镁光灯,这朵原本应该开得鲜艳的小玫瑰,会不会渐渐的就枯萎了? 说到底,他是个卑劣的男人。 因为不确定,所以在昨晚死里地作.弄她,给她留下最深的印记,让她永远忘不了他。 裴时瑾垂眸看着哭红了眼的小朋友,修长的指擦过她脆弱的眼角,一颗泪珠落在指腹。 他低头轻吻指腹上的晶莹,尝到了苦涩的滋味儿。 弯腰与她平视,他低哑开口,“是我的错,不该让你承受这么大的压力。” 抬手扣着她的脸颊,拇指蹭过她的眼泪,他低头吻她。 从来都是害羞,甚至学不会回应的小朋友,这会儿主动踮起脚尖,热情地回应他。 他怔了下,毫无预警地被她探开了嘴唇。 她真的毫无经验,凭借本能与他纠缠。 唇齿间全是她的眼泪,混合着一种无言的甜蜜。 向来习惯掌控一切,裴时瑾黑眸沉沉,手指穿过她的长发,扣紧她脑后,压过来。 稍稍换气,他低头重重吻她。 许久之后。 听到软糯的小朋友在他唇上轻柔呢喃,“裴三哥哥,跟我这样你快乐吗?” 他错愕一秒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