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外。 正如他所推断,涂杏儿对汪铭直而言很重要。后者既知燕三郎疑心涂杏儿,又怎会将她留在同悦客栈? 涂杏儿必是被远远带离,以免落在燕三郎手里变作把柄。 千岁微怒:“这人想合作,但又毫无诚意!” 燕三郎倒是想得明白:“再有诚意,他也不会把涂杏儿交在我们手里。” 但他到底套出了涂杏儿入宿的房间,独自跳窗进去看了看,里面物什摆放整齐,连被褥都叠得好好儿地。 他原打算在这里寻点线索,不过看来汪铭直也想到这一点。 和一名幻术大师斗法,他还没有占到上风。 红烟在屋里飘走一圈,千岁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两分憋气:“没有!连根头发丝儿都没留下!”汪铭直也打扫得太干净了,这厮又把涂杏儿藏到哪里去呢? 此时白猫从书箱里钻出来,喵呜两声。燕三郎回头,恰好看到它伸爪子从书箱里扒拉出一样东西,而后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回望他。 那是一个小小的玉葫芦腰坠,只有小指肚粗细,以一截红绳绑着。 燕三郎心头一动,凑近了细看:“这是?”芊芊很通人性,也明白他们在做什么。 白猫又喵喵两声,似在诉说。 千岁立刻翻译道:“昨晚白苓将涂杏儿挟进客栈,这只玉坠就从涂杏儿身上掉落,被芊芊拣去玩儿了。”白猫一个晚上都呆在客栈里,她并没有翻阅猫儿过去几个时辰的记忆。 燕三郎大喜,抱起猫儿连亲它额头好几下:“芊芊最乖、运气最好了!” 白猫娇羞地低下头去,一个劲儿往他怀里拱。 “喂!”千岁大为不满,“搞清楚,你现在倚仗的是我的运气!”福生子还在她身上呢! 燕三郎整肃脸色:“有了玉坠,你能追踪到她的下落么?” “可以试试。”千岁没好气道,“不过,我们最好先弄清楚,汪铭直到底是什么来头!” 弄清这人来历,才能知道怎么对付他。燕三郎想了想:“说起幕后人,他只用了‘我’字,‘我的职责’、‘我会出手’、‘我需要有人进去定期清理饿鬼’。” 千岁也注意到了:“或许守护者只有一人,他没有同伴。” 正说话间,客栈厅堂响起了一连串脚步声,很急。 那掌柜才来得及问一声:“差爷,发生了何事?”就有个声音急不可待打断他:“官家办差,所有人都出来!” 声音格外洪亮,回响在楼梯口。 吱呀几声,楼上的客人都探出头来,往下张望。 “都出来,去城北守护神庙,一会儿就有怪物袭城!”官差的声音满满都是不耐烦,“死了别怪我们没通知到。” 掌柜大惊:“差爷,您说的可是真的?” “不是蒸的还是煮的吗?”官差横他一眼,转身去通知下一户了。上头的命令简直要逼死人,一个时辰内就要通知整片区域的活人撤离,给死鬼腾出位置! 他前脚刚走,燕三郎就听见二楼的各间客房里传来悉悉嗦嗦收拾东西的声音。普通人不会跟官家对着干。更何况大伙儿早就注意到西边天空的异象,那就是大凶之兆! 要是城主硬说啥事儿没有,那才是骗人哩! 燕三郎下楼,与白苓会合。 两人走出客栈一看,街上行人一下子多了起来,携老扶幼、肩担手提,都卷着铺盖往东而去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