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三郎向她耳语一句,千岁黛眉微蹙,但随即点了点头,将他抱起,飞快送去不远的温室里。 这里准备放进新植,前几日才刚整理过,空出一大片栏架。千岁就将他放在栏架上,疾声道:“乖乖躺着,我去取万应解毒丹!” 余音袅袅,她人却已经出了屋子,几个起落不见。 四周静悄悄地,一个人也没有,连清晨惯常的鸟鸣都不再响起。 燕三郎就躺在温室里,正对着门口,双眼微阖,呼吸越发急促。 就在此时,门口冒出一个鬼祟的身影。 一只大黄狗。 它小心翼翼溜进温室,悄悄靠近栏架。燕三郎如果睁着眼,当能发现它的眼睛是红的,血丝密布,鼻子却很干燥,嘴角还滑出一点白沫。 看他没有反应,黄狗走近三尺之内,突然张大了嘴,朝他咽喉咬下! 虽是家养的黄狗,但它的獠牙也和灰狼一样尖利,一旦被咬中要害,怕不得血溅五步。 眼看獠牙都快要碰到少年脖颈,空气中忽然闪过一道微光,从黄狗下颌射入、后脑穿出。 狗一下落地不动了,凶相全无,只有后脑上一个血点,慢慢扩大。 一枚铜钱洞穿了它的颅骨。 周围又恢复了安宁。 就这样,时间又飞快过去了半刻钟,什么事也没发生。 燕三郎慢慢睁开眼,看着地上的狗尸叹了口气:“回来吧。” 他声音不大,但户外有红影一闪,直接飘到了他身边。 “没动静。”千岁回来了,见面就摇头,“至少周围数十丈内没有发现。” “打扫庭院的仆从呢?” “有四个。”千岁没漏过,“我都看了,无异常。” “这人太谨慎。”燕三郎坐起来活动一下颈骨,发出咔啦两声。千岁方才喂他吃下的丹药有奇效,这会儿毒性就已经被压了下去。 除了还有一点头晕,他已经和平常无异。 方才他服药之后对千岁说的话是:“廖青松就在附近,诈他出来。” 邀景园里人多,芊芊失了神智却能专门攻击主人而不理会其他人,显然操纵者就在附近。燕三郎服药之后的第一个念头,即是将计就计,诈作自己中毒、千岁离开取药,以此诱幕后人现身。 哪知对手谨小慎微到了这个地步,就算知道千岁离开的窗口期很短,也坚决不敢曝露自己,而是派了一条狗出来取燕三郎性命。 现在狗被杀了,那人也不可能再自行露面。 邀景园太大,燕三郎人手不足、时间紧迫,很难将它封闭。 所以,那人是逃走了? 千岁抓起他手背看了看:“唔,退得很快。”小三的手背已经不再黑肿。她挤了挤,流出的血是红色的。 看来毒性已经消退,她也放了心。 少年飞快抽回手,低低问她:“招出福生子灯傀要耗费好多愿力么?” “那倒不会。”她如实以告,“就是一只小虫么,又不是苍吾使者那种级别。” 她迟疑一下又道:“你说,福生子生效没有?”毕竟燕三郎拍在心口上的不是活物,只是个灯傀,此前她很担心这东西徒有其表。 方才他们在生死关头找出解药,能算是福生子起效了么?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