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着一个将军的衔,但手里没有兵权。 他曾是起义军的大头领,在太平盛世,心再大的君王也不敢让他触碰兵权。 在燕三郎看来,茅定胜满面红光,走路虎虎生风,依旧是当年的虎将风范。不过现在这人一身锦袍,腰间挂玉,再不是昔日劳苦大众的领头人。 看来,茅定胜对自己的新身份适应良好。 一见面,茅定胜眼睛一亮,抓着他的肩膀上下打量:“好小子,这才几年不见,变了个人哈?” “托福,这几年过得不错。” 茅定胜哈哈一笑:“我看你也是,再长就成竹竿了!”再看他身后,“你的猫呢?我记得你从前时刻都把它带在身边。” 边上传来一声猫叫。 茅定胜抬头看,发现白猫藏在金桂的枝叶里,居高临下盯着他们两人。 好吧,如今和从前也没什么不同。“你对这猫是真爱啊。” 燕三郎微微一笑,抬头道:“芊芊,自去玩耍吧。” 枝叶簌簌一响,猫儿就没了踪影。 茅定胜啧啧两声:“我的侍妾也养了两个猫来玩,看着就没你家的灵性。” 燕三郎理所当然道:“那不一样。”茅定胜家养的叫宠物,他家养的叫祖宗。 两人入座,燕三郎要叫人上茶,茅定胜却摇头:“有酒没有?我喝过几次好酒,听说都是你这园子里的酒泉酿出来的。” “有。”燕三郎莞尔,咐吩摆酒。身为邀景园的主人,他窖里藏着各式好酒,这时转头吩咐一声,黄大就去提来了二十年陈的佳酿。 他知道茅定胜的脾气,着人端来陶制大碗。茅定胜咕咚咕咚猛灌一大口,“哈”一声喘出口长气:“好酒!” 黄大在一边看得心疼。二十年酒泉陈酿,这要拿去外头,一斤都能卖出三两银子!这老小子头一仰就是半碗酒没了,一口喝掉二两银子呀! 茅定胜可不管他在想什么,连喝了三大碗才有功夫说话:“真痛快。你要留下来当官不?” “我时常都要外出,怕是没功夫在廷为官。”做官就要守规矩,否则就算萧宓不在意,其他官员也不能容忍,到时候参他的本子必定绵绵不绝。 “那真可惜,莫不是要跟我作伴?” 茅定胜这句话说出来,燕三郎就知道他对自己定位清晰: 大闲人一个。 燕三郎笑道:“王上大婚后,我就要外出了。” 两人谈笑晏晏,既说从前,也谈现在。茅定胜得了封赏,如今在盛邑也是有宅有地有钱有美人,当然最重要的是“被”赋闲在家,成天有大把时间。除了流连花丛之外,他也时常光顾赌坊暗巷,对民间风土、轶闻八卦倒比一般达官贵人知道得更多。 这一聊就到了申时(下午三点),茅定胜酒足饭饱,终于心满意足离去。 黄大找下人来收拾那一桌狼藉,看见十几个酒瓮心疼得无以复加。这么多陈酿啊,他也好酒,可平时最多偷偷喝上一两口,哪像这莽汉?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,牛嚼牡丹? 黄鹤看见他的神情不由得摇头:“小主人不做亏本买卖,这酒耗得值啊。” “值在哪里?”黄大只看见几十两银子不翼而飞。 “我问你。初去一地,怎样才能最快获取当地情报?” 黄大不假思索:“找地头蛇啊。”这不是他用脑想的,而是长年以来积累的经验。 “是啊,我们初来乍到,可国都已经不是三年前的盛邑了。那姓茅的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