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尽职尽责,望闻问切来一套,给泰公公从里到外细筛了一遍。不过结果让泰公公将信将疑: “您没有中毒。” “没中?”泰公公皱眉,“那几个强人明明迫我吞下毒物。” “您可亲眼见着毒物形状?” “不曾。”泰公公不开心,因为这个提问要让他把自己经历的窘境再讲一遍,“那时我被蒙着眼,只知吞进一物,有些腥气。” “目前未验出您有中毒症兆。”军医实事求是,“容小人再观察两日。” “这世上有的是慢性毒物。”宫里就有很多。 “是。”军医先附和一声,接着解释,“但作用于人体,必有端倪。您的脉象、舌苔、眼睑俱无异常,暂时是没显现出毒理,也不似蛊虫。” 这时外头又有人来,垂手候在一边。泰公公看了,即对军医道:“行罢,你先下去。” 待军医走远,他才招了招手,这人即压低音量:“公公,有些见闻。” 泰公公一听,着小太监放下厚重的帐门,以防站在外头两个守卫听见。 这是他从宫廷里带出来的侍卫,姓王。“先前侯爷自己只带了石从翼出去,差遣其他精锐远远跟上去就好。我以寻找监军下落为由,也跟去了河边。”王侍卫有职衔在身,他要跟着,韩昭的手下人不好阻挠,“您道我看见什么?” “嗯?” “侯爷认得绑匪。” 泰公公嚯然抬头:“你说什么!” 话刚出口,发觉自己音量大了,赶紧压低下来:“你是亲眼所见?” “绑匪是数男一女,我们赶到时,他们正在撤退。我们想追,侯爷摆手把人都叫了回来,不让追。”王侍卫小声道,“敌寡我众,侯爷要是想把他们留下,这几人一定走不了。” 泰公公呵呵一声:“是韩昭有意放走的!” “侯爷自己脸色很白,吃了药才慢慢恢复。那样子不像受伤,倒像中毒。” “对,药!”泰公公越想越是那么回事,“我被绑进树里,就听过一个女声,他们还强喂我吃了毒物。” 绑匪里有女人,绑匪擅毒,这两个特征都和王侍卫的描述对得上号。所以,韩昭果然是趁夜去会见那几个绑匪了,只是因为什么事情谈不拢,双方才翻脸吧? 泰公公站起来走了几步,只觉越走越是上火。 韩昭若是私自去见绑匪,那么自己被绑架这件事就不单纯! 双方是认得的。 泰公公立刻想起绑匪向自己提的要求:拯救大树。 这样兵荒马乱的时候,谁会在意一棵树的死活,哪怕它里头藏着一个小空间?现在看来,这要求八成就是胡诌,否则那几人为何放着辛苦劫到手的猎物不管,最后是韩昭把他救了出来? 这莫不是镇北侯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,想让泰公公欠他一次救命之恩,从此对他感激涕零,再不敢跟他作对? 泰公公想到这里,重重哼了一声。 但他踱了几步,又觉不对。如果这全由镇北侯一手策划,为何他被绑架时还能听见匪徒用神通转放出来的韩昭与石从翼对话? 难道韩昭与匪徒内讧了,所以匪徒才对他用了毒? 这真是一团乱麻。 但无论真相如何,镇北侯认得绑匪,并且毫不犹豫想将他这位监军牺牲掉,这两点都是铁一般的事实。泰公公脸色变得阴沉,抬起茶盏啜了一口:“好,好个韩昭!” 他丢下盖碗,大步走了出去,对帐口两个守卫道:“带路,我找镇北侯。” …… 小半刻钟后,卫军主帐。 韩昭还以为自己听错了:“你说什么?” “出战,明天就要出战!”泰公公呼出一口气,“侯爷到前线也有七八天时间了,兵强马壮地,和攸人就只切磋了两下,不疼不痒,谁也不伤筋不动骨。这像打仗么?” 众将对他怒目而视,石从翼怒声道:“你懂个p,我们从北地初来乍到,不得花时间知己知彼,不得花时间勘探地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