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次、上上次胡乱出手惹出什么后果吗?” “记、记得。”黄大打了个哈哈,“当然记得,我不会再犯了!”女主人为什么老要揪他痛脚?明明是一次,一次! 撕掉鸳鸯谱那事儿,纯属意外,非人力可控也。 “他也撮合不了。”燕三郎看了看底下合拢的木门,“他进去也打不赢风灵昭。”风雪庙里,黄大差一点就被风灵昭剥皮呢。 小主人这一记补刀可真狠。黄大苦着脸,不敢反驳。 “男人有样奇怪的东西,唤作自尊心。”千岁看燕三郎和黄大一起眨巴眼,不由得哂然,“是了,你俩没有。” “面对风灵昭,他可能自惭形秽。”千岁指了指核桃,“我要吃这个。” 燕三郎抓起核桃用力一握,“咔”,壳碎了。他把果仁小心拣起,撇去渣子,才递给千岁。 这动作纯属本能。供个祖宗供太久了,有时就会忽略了她是人还是猫。 千岁满意地吃掉两个核桃,才继续道:“这个词,你知道什么意思吧?就是你面对我时本该有的反应。” 燕三郎挠了挠头,想起自己头一回在暗巷里见到千岁的场景。她天生就是个发光体,美貌绝伦,强大而矜贵,而他只是个蹲在荒园睡觉的乞丐。的确无论从哪个角度看,她都是他不能企及的。 “懂了。”燕三郎连连点头,千岁却从他眼里看不到半点“自惭形秽”的意味,不由得噘起了嘴,哪知燕三郎紧跟着就是一句,“但你还是我的呀。” “谁是你的!”千岁冷笑,“木铃铛是你的,我不过是住在木铃铛里而已!” 她被木铃铛绑定,才不得不跟这小叫化凑作堆!想得挺美啊,什么叫她是他的? 燕三郎知道这事儿争论起来没完,话锋一拐:“那怎么才能将这两人绑定一起?” “虽说感情一事,强扭的瓜不甜,但若将这两人剥得光溜地扔在同一个房间,生米煮成熟饭……”千岁眼珠子转来转去,“你说赵丰能不能行?” “我……” “算了,你还小,没有发言权。” 黄大忍不住道:“女主人,这样不好吧?说好了不强行出手?”女主人还嫌他的办法简单粗暴,哪知道她才是粗暴的祖宗。 也是,这次的活计重在引导,引导。“幸亏风立晚最后是个女子,否则木铃铛的任务可真不好完成。” 千岁正沉吟间,燕三郎忽然道:“逃走的司南翔在做甚?” “潜伏起来。”千岁想了想道,“闵龙子和他一样,都受了重伤,甚至闵龙子很难保持清醒。风灵昭的审讯未必能马上开始,那么司南翔至少还有半个晚上的时间。眼下他有两个选择——” “其一,他可以连夜逃走,知会得胜王赶紧撤离。但这样一来,即便得胜王及时撤走,大量情报也已经泄露出去,风大将军要对付他们就更容易了。以得胜王目前的处境来看,这恐怕不仅是雪上加霜,而是加砒(那个)霜了。” “其二——”她竖起第二根白嫩嫩的手指,“他可以再度狙杀闵龙子灭口,但他得找到闵龙子的藏身之处,并且这样做很可能搭上自己性命。” 她望着燕三郎:“如果你是司南翔,你会怎么选?” “那就要看,司南翔对得胜王有多忠诚,以及,杀心有多坚定了。”燕三郎缓缓道,“换成是我,选第一条路。” 这个贪生怕死的货,千岁轻轻呸了一声。 可是燕三郎紧接着又道:“无论司南翔想走哪条路,都不能漏掉一样东西。” 莫说黄大迷茫,千岁也觉奇怪:“什么?”她遗漏了什么吗? 燕三郎往灯笼铺子一指:“地行牌。” “着啊!”千岁忍不住打了个响指,“我怎么忘了这玩意儿!” 闵龙子在春明城来去自如的关键就是地行牌,那东西被黄大夺走,最后落入赵丰手里。这个过程,司南翔是一清二楚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