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内舱房里带。 燕三郎看了千岁一眼,目光带着询问。 她摇了摇头,传音给他:“别人家的闲事,你少管。”当她的愿力不值钱吗,随用随有?再说这个蓝袍人,啧啧,点子扎手。 燕三郎翻了个白眼。既然知道是别人家闲事,她兴冲冲跑来扒墙角作甚? 那位名伶已经无力站立,只能任由他人摆布,但路过柱子时,却猛地扑去抱住,死不松手。 这一下动作很快。 千岁挑起眉,附在他耳边低声道:“我还道他想自尽。” 亮处的几人都吃了一惊,大概与她同样想法。 健仆要掰开苏玉言的手指,他却扭头对上蓝袍人,断断续续道:“我、我要春宁大典的头一名!否则,我宁可咬舌自尽!”他拼命晃去头脑中的昏沉,“若别人不动手脚,我凭本事就能夺冠,我、我也知道你办得到!” 这话就有些混乱了。陈通判脸色大变,向蓝袍人道:“大人,您不必……” 蓝袍人微一沉吟,却嗤笑一声:“那有何难?” 他一步一步向着苏玉言踱了过去:“你台上的功夫我已经见识过了,很好;现在,让我看看你其他方面的本事。若能让我满意,保管你如愿以偿。” 苏玉言头脑渐渐昏聩。他抓着最后一丝清明确认道:“此话当真?” “一言九鼎。” 苏玉言指节一点一点松开,健仆立刻将他架进内舱房。那蓝袍人施施然跟了进去。 陈通判立在后头巴巴道:“大人,这贱民的话,您不必放在心上!” 内舱房门吱呀一声关上,只有蓝袍人的声音传出来:“有何不可?只要他服侍得好。” 不久,千岁灵敏的耳力就捕捉到一点声音,不足为外人道也。 陈通判咽了几下口水,狠狠盯了舱门一眼,转身出去了。千岁吐了吐舌头,细声细气道:“走吧。” 舍得走了?燕三郎忍不住瞪她。他都快憋死了!在这古怪的烟雾里,好像连心跳都被迫放慢。 “非礼勿听。小孩子就不该听见这些!”她满脸都是“我为你好”的神情。 燕三郎懒得吐槽。 千岁抱着他原路返回。 这时画舫正好路过一片沙洲,千岁借着夜色和水里的长草掩护,拎起男孩无声无息地溜了下去。 画舫上,没人留意过有两个不速之客来了又走。 “答应给苏玉言争取春宁大典头名那人,是个异士,地位与修为不俗。”千岁轻声道,“要不是他把注意力都放在苏玉言身上,弹涂烟未必能瞒过他多久。” 燕三郎“哦”了一声。 千岁见他面无表情,不由得逗他:“你知道他二人正在做什么?” 一个九岁小鬼,能知道什么? 燕三郎一边甩着袖子上的水,一边应道:“知道啊。黟城张大户的公子就喜欢玩小相公。去年他买回家的小倌上吊死了。” 千岁:“……”好吧,她怎么又忘了这小子出身与众不同。黟城里有什么风吹草动,这帮要饭的最清楚不过。 想起这小子种种异常,普通孩子的天真烂漫在他身上完全不见,她忍不住问:“你不知自己生父是谁?” 他摇了摇头。 “母亲呢,又是做什么的?”怎会养出这样的孩子? 燕三郎不说话了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