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带的两瓶飘香酒,他们边吃边聊。 杜惟在一旁沉默不语,似是在想些什么,半晌,他不解地问道:“那你如何想到要我去码头的呢?番邦人他们是何时启程,又是走的水路,这些,你都如何知晓的?后来,又如何知道他们去了西画?” 韩青梧本来夹了一口米饭,正要放入口中,听见杜惟的问题,便又将筷子放下,回答道:“由信江前去便是入海口,无论去京都还是出海,这都是必经之路。” “另外一点便是,如果装载的货物较多,一般水路较陆路要快,所以水路是他们的首选,至于他们何时离开,最好的方法,便是去问问那些被招了工的人家,可时间上来不及,惠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,一时半会儿要在诺大的城中打听到谁被招工了,还真不是一件易事,当时我只有八成的把握断定,顾瑜是被他们掳走,这件事必须第一时间确认,如我判断错误,我们就浪费了时间,所以动作要越快越好!去码头确认,便是当时能用的最好的方法。” “至于如何知道他们在西画停泊?!”韩青梧忽然停了下来,他夹起一块拔丝地瓜,放入杜惟碗中,才笑着道:“此问题,多看《大铭江山地理志》可解!” “喔!!!那本书……” 杜惟的语气,让人感觉一言难尽啊! 韩青梧笑着继续道:“这里还是多亏了小惟,消息打探的非常及时,”他与他们说道:“你们不知晓,当时那侍卫迟迟拿不了主意,若不是小惟来说那番邦船只早已经启航了,怕是他还不知要犹豫到何时!” 杜惟被韩青梧夸的,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。 林逊之听韩青梧提起那个侍卫,他想了想,说出自己的疑惑,“说到那侍卫,我倒是想起来,当日你听到顾姑娘失踪后,便沉默了,许久之后的第一句话便是——要去官府。让我颇为想不通的是,为何你想到去官府,不是去报顾姑娘失踪,反而是去揭发番邦船的私盐一事?” 这个问题…… 这个问题韩青梧他并没有像回答前几个问题那样,立刻就把答案说出来。 林逊之问他之时,他手中拿着勺子,正在舀蟹黄豆腐。 他手中停了有那么一瞬,而后继续将豆腐舀起,放入嘴里,慢慢的吃着。 韩青梧需要时间思考。 他在想,是否要将自己的心中所想,完完全全的说出去? 是否要告诉他们,其实他并不知道那番邦的船上是否有私盐,他只知道,只有说出私盐,官府才会重视起来,他们才会去截停那船,这样,他才能趁乱上去找顾瑜。 他这样的行为,并不坦荡。 若是他们知道后,可会对他另眼相看? 席面上安安静静的,大家都在等着他的回答。 吃一口蟹黄豆腐能要多久? 韩青梧也并未打算让他们等待太久。 他看了一眼顾瑜,然后慢慢说道:“凭我们自己的力量,是根本上不了番邦的船的,更何况他们还手持大铭朝堂出具的,允许通商的官府批文。所以如果我们与陈大人说,他们掳走了人,可我们还只是猜测,并未证实。各位觉得陈大人可会搭理我们?他们根本不会在意,而且退一步来说,即便陈大人愿意出兵上船搜人,如此情况下找到了小瑜儿,对她的名声也有损,可若是以私盐作为名头就不一样了,私盐是大铭财政收入最主要的来源之一,也是朝堂最为敏感所在,事关大人们的前途,试问谁又能做到无动于衷?所以要是想他们有所动作,那么诱惑一定要足够分量!如此,趁着他们截停船只,我们趁乱寻人。” 韩青梧话音落下,席面上更加安静了,此时,便连汤匙碰着碗碟的声响都没有了。 过了一小会儿,韩青梧觉得仿佛过了许久,突然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扯了几下,他转头,顾瑜正看着他,“青梧哥哥,为了我,让你如此费心了!” 顾瑜软软的,小小的声音仿佛打破了这安静。 “你小子,”杜有源也说道:“这等心计若是用来从商,怕就没有你们韩家本家那些人什么事了!” 林逊之笑笑说:“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,今后若是咱俩在朝堂遇见,我怕是凡事都得三思而后行。” 杜惟则对韩青梧竖了个大拇指,他一向是支持他的,无条件。 韩青梧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。 林逊之忽然又想起,他还与自己学过番邦语,思索一番后又说道:“如此说来,你并未与番邦人有直接接触,甚至都未与他们直接对话,那么你又为何要与我学它呢?” 韩青梧耳中听着林逊之的问话,注意力却还集中在顾瑜身上。 酒席开始时,他便关注到顾瑜很喜欢吃桌上一道名为金玉满堂的菜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