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这样可怜。 巧姨娘虽说是续弦,可也是这个家里唯一的长辈。 可韩林巧儿坐在床尾,呆呆地看着床上的韩元丰,毫无反应。 赵大夫行医几十年,早已经看惯了生老病死,不过此情此景还是让人感伤。这男孩儿看着,也就十二、三岁的样子,家中的顶梁柱倒了,真不知这一家子的妇孺幼子,今后该如何生活。 他不禁心内一叹,摇摇头,背起药箱走出内室。 有小厮站在门口等着,见大夫出来了,抹了抹泪,安静地上前接过药箱,跟在身后送他出府。 就在屋里的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时,突然一道略微有些干瘪的声音突兀地自门口响起,“这是怎么了?” 来人却是韩元安。 他趁着小厮开门送大夫出府时进来,刚走到天井时,就听见内院的嚎啕哭声,心内陡然一惊。 难道……?! 不知是否如他所想? 他立刻加快速度,步履匆匆直入内院。 韩元安快步走到床边,待他看清床上那面容浮肿,看不出一丝生气的人正是韩元丰时,心内一阵乱跳,他颤抖地伸出手,伸到韩元丰的鼻下探了探,半点气息也无。 他脸色一变,立刻缩回手,心里却瞬间涌出滔天的喜意,面上不显,语气沉痛万分,“这是怎么了?元丰他……他如何好端端的就这么去了?” “弟妹,”韩元安问韩林巧儿,“这是怎么一回事?” 韩林巧儿依然没反应。 她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 自己的命怎么这般的苦? 上一个男人是个短命的,但好歹也一起生活了十几年,再嫁给这个男人之后,还以为可以过上好日子了,谁知还没到半年,他竟也去了。 她抚上自己已经隆起的腹部,心内一片茫然。 这个孩子就快要出生,今后该怎么办? 韩元安见韩林巧儿状若痴呆,心里却轻松几分:元丰娶的这个续弦也是个不顶事的。 便不再理会她,转而视线落在韩青梧身上。 见他依然伏在韩元丰的身上痛哭,不禁叹了口气,在他肩上轻拍了两下,将韩青梧扶起,面露沉痛道:“青梧,元丰就你这一个独子,若是他在天之灵看见你这般悲痛,怕是也不会安生。你放心,大伯父在这里,断不会叫你们孤儿寡母给旁人欺负了!” 他立刻让李管事回去,将这里发生的一切禀告族长。 韩远之听闻消息后自然是不敢怠慢,最后韩元丰的丧事由韩家族长出面,在韩元安的操持下,风光大葬。 惠州城中的百姓无一不称赞韩家的当家族长有情有义,对一个旁支的庶出都如此尽心尽力。 丧事过后,韩青梧依照父亲遗训,择一黄道吉日,郑重地将碧摇青的方子交给了族长韩远之,韩元丰名下的财产由韩元安代为管理,他自己回到族学继续学业。 顾瑜陪伴韩林氏安安静静地待产。 一切都好似尘埃落定。 半年之后的一个清晨,顾瑜还在熟睡中,却忽然被婴儿的啼哭声给惊醒了,那是韩青梧刚刚双满月的弟弟,她的小叔子韩青桐。 自韩元丰去了之后,家里的丫鬟仆人们也都散去了,顾瑜就睡在厢房旁的耳房里,方便照顾姨娘,是以韩青桐的哭声刚刚响起,她便能听得见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