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你这蛮人用,岂不是暴殄天物?” “……你真是个疯子!” 厄尔驽弯刀割过,商辞昼闪避开来,刚才过了那个巨石,后面果然别有洞天,大洞套小洞,厄尔驽被他们正正堵在了另一道出口处。 “孤就是疯的厉害,找了你这么多天,耽搁了孤多少时间啊……为了收拾你,孤可是连夜离开了南代,就为了来找王子聊聊呢。” 厄尔驽气急,追着商辞昼砍,但他身患重疾,除了依仗地形优势,半分缠斗不过商辞昼。 后者一剑扫落厄尔驽的皮帽,快声道:“人人都想长命百岁无病无灾,可你千不该万不该,不该用别人的命来填你自己的命,你知不知道,这次牛羊疫拖累了多少人?你以为用这个放倒我大商军队,就能直入境内抢走王莲花瓣了?生死有命,你简直可笑至极。” 厄尔驽脸色涨红,他比商辞昼还要年长几岁,一个人已经是权利在握的大国天子,一个却还只是小小的宫廷王子,如今被人逼在这洞穴当中,除了愤怒,还有一股深深的屈辱感。 死境深处,厄尔驽宛如回光返照:“你笑我,你自己才是最可悲可怜,哈哈哈哈堂堂一国皇帝,竟然为了一个男人神魂颠倒,是台山宴会上玩老虎的那个吧……你做了这么多事,你看他喜欢你吗?一个父不疼母不爱的狗屁太子,真没用,就算当上了皇帝又能如何?换做我,定然早就绑住他困住他,叫他暗无天日只为我而享用!” 商辞昼眼眸眯起,笑着狠狠刺穿厄尔驽的臂膀:“对,就是这样,孤真为你感到可悲,你这样自私自利的蛮人竟然还能活了快三十年,此次牛羊疫,再加上之前无数次边境挑衅,孤一忍再忍忍无可忍,西越天生改不了骨子里的恶念,阎王不收你,孤今日便收了你。” 厄尔驽靠住背后石壁,忽然低头阴阴的笑了几声:“收了好,能得大商皇帝一起陪葬,不枉我专程选了这么一个风水宝地!” 商辞昼眼眸一动,忽然感觉腰下有邪风刮来,他闪身避开,叫厄尔驽一时之间脱了手。 此处孔洞暂时无水侵入,只见对方浑身上下宛如血色浸泡,跟着潜进来的那几人不知道被厄尔驽甩在了哪个洞子里面,只有商辞昼凭借脑中星罗一样的地形记忆才没有跟丢目标。 “你还不知道吧,本王子刚刚叫人去把主洞的柱子给拆了,不是为了您,我怎么会送上如此大礼……?大商没了你定会如同西越国一样大创,百年之后,谁知道我西越遗民会不会再度南下?到时候你们大商还能有你这样一位皇帝吗?不到最后,谁知输赢,商辞昼,今日你便和我一起埋在这地底下吧!” 厄尔驽说完,不知道按到了哪里的机关,顶部忽然轰隆隆移开又一座巨石,只是转瞬间,汹涌流水便倾泻倒灌而下,商辞昼抬头看了一眼,余光瞥见厄尔驽往角落挪去。 厄尔驽这么怕死,难道真的给自己一点后路都不留? 不,不会。 他这样贪婪的人,就算是死,也不会死在这个乌漆摸黑的地方,商辞昼眼神一动,就见厄尔驽伸手抠过一个凸起的石块,石块之后,是一道长长的狭窄的洞穴。 他眸光一眯,全然不管飞速灌下的暗河流水,脚尖点地穿过激烈水流,拉住厄尔驽即将钻入小洞的衣领,在对方瞬间瞪大的瞳孔中,将手中的长剑对胸穿过。 将他彻底钉死在了石壁之上。 厄尔驽嘴中嗬嗬了两声,鲜血从口鼻喷涌而出,紧接着捏着弯刀的手臂彻底软了下去,一代王子,最后竟然就这么窝囊的死在了一个无人得知的角落。 商辞昼见他死绝,伸手摸了摸已经摘在怀中的紫色晶石,就要从最后的出口离开这个大洞。 然而电光火石之间,怜玉的话突然出现在了脑中。 若遇避险抉择,需选水柱粗空间大的地方,万不可接近逼仄狭小之地。 商辞昼看了一眼这最后的“生路”,眼光又停留在了厄尔驽嘴角定格的诡异微笑上。 ……奸诈的贼狼,死到临头了还不忘反过来算计他一把,自以为预判了他的预判。 商辞昼在越是危险的境地中越是冷静,他看了一眼这条洞穴,然后毫不留恋的转身攀住高处石块,任由已经倒灌下来的水流冲入穴中,转瞬便将里面淹了一个完全。 若自己方才进去,激烈水势会堵死出来的路,前方有路也根本来不及跑,只会被活生生的淹死在里面。 铺天盖地的水流宛若倒入罐中,头顶打开的机关处已经完全变成了巨大水柱,若是找不到其他的出路,待在这里也一样会被呛死。 商辞昼四处摸索了一圈,又回到了方才潜过来的巨石附近,跟着自己的人早已经被冲散,而水势已经漫过了他的胸口。 他低头,又摸了摸衣襟里的紫色晶石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