绛雪是最后一株王莲,你若出点什么事情,王兄再没有一个十年,为你培育出能共用的身体了。” 容穆脚步一顿,走到容沥面前,他看了看这张相似的充满着血缘亲情的脸,想起小时候二人之间的打闹趣事。 他喉骨滑动一瞬,回到南代王庭以来,第一次轻轻钻进了哥哥的怀中,犹如小鸟归巢一样依恋又柔软。 “王兄,不论是你,还是商辞昼,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,你可能不敢相信,我在大商的时候,商辞昼最奢望的就是我给予他一次信任……但是我很少给他,一直防备着他,甚至经常跟他怄气,叫他每晚睡觉都只能给我压被角,他是皇帝啊王兄……却对我这么好,好的毫无底线,王兄,你答应我,就这一次,我想尽我所能的帮帮他……从没有人能叫他松懈一口气,他太累,也太孤独了。” 容沥听着胸前传来的闷闷的声音,抬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头发低声道:“你是我南代最珍贵的一片雪,偏偏要落在大商最污最恶的人身上,大商一百零三城,每城都有一名主将两位副将轮守,除此之外还有城主府盘驻,这一路就算顺顺利利,你也得走上整整一个月之久,你为了他,值得吗?” 容穆沉默,摇头:“我不知道值不值得,我不懂,我现在只知道,我就是想见他,他走那日我还没有这样的感受,只是时日越久,好像心里就越按捺不住,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跟厄尔驽相耗?草原还不是大商的主场,到处都是危机四伏。” 容沥抚了抚他的背,过了不知道多久才道:“他的领土有一座城池叫沉水城,守城的将领秦霆是出了名的亲皇派,他半生戎马护卫国土,除了商辞昼的话谁也不听,你若是能一次叫开这座城门,叫秦霆放你长驱直入,王兄便允许你去找他,若是叫不开,你便再不许提这件事。” 容穆抬头,眼眸微微一亮:“王兄可说话算数?” 容沥无奈一笑:“王兄拿你有什么办法?要是说话不算数,便叫我一年都得不到阿穆主动抱我。” 容穆又撞入他的怀中:“一年太长了!我天天都要抱王兄!” 他收紧手臂,深深的钻入了容沥怀中,待过了几息才放开,像一只欢快的得到自由一样的鸟儿飞远了。 容沥看着容穆白袍翻飞的背影,深邃眼眸定住,半晌才眨动了一下。 商辞昼啊商辞昼,你可知南代从没有一位花君,能如阿穆一般大动私情,他们是怜爱众生,但也薄情独身,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,能叫一个生来不该拥有私情的灵物,为你一人偏爱到如此地步? 容沥微微吐出一口气,沉声道:“来人。” 有护卫从身后走出:“王上有何吩咐。” 容沥道:“去找原绰,叫他拨三千神射手,配最好的良驹,穿最厚的银甲,为穆王殿下所用。” 护卫顿了顿:“是,王上。” - 南代国历九月初,王都莲子叫卖已经接近尾声,医馆人人喜笑颜开,小孩与老人面色红润,得了呕血重症的人也已经能下床行走,如此天大的功德却无人可承担,人们只好将这等改变都加在带来变动的穆王殿下的身上。 一时之间城内香火旺盛,因被王上禁止此类行为,大家全都在暗地里偷偷感恩。 只是他们日日想要感谢的王殿下,此时已经身在大商与南代交界的又一座城池——沉水。 三千神射手浩浩荡荡,原绰本不愿调度这么多兵马,但一听是容穆想要,沉思一瞬竟然大手一挥又添了许多箭矢装备。 一丝银线逼近沉水城,神射营人人蜂腰猿臂精神朗朔,掩住唇鼻的银白盔帽严丝合缝,只露出一双锐利眼眸,这是一支令大商警惕不已的神兵利器,却要在此刻完成历史上从不曾记载的奇异行动。 他们是敌国,不久前的夏时,才刚刚打完一场汉口河战争,而如今,那位嫡王子殿下却要带着他们直入大商腹地。 神射营训练有素,就算心中再怎么惊异面上也从不显现,他们是王族手中精锐的箭矢,王族指向哪里,他们便服从指令射向哪个方向。 沉水城的城墙逐渐出现在眼前,有瞭望的小兵看见这只军队,吓得直接点起了黑烟警示。 没过多久,一身穿盔甲高近八尺的将领便登上了城楼,他看着远处的军队神情一肃,立即调兵遣将布防军阵。 陛下此时远在西越边境,若是南代蓄意进攻,的确不是一件小事……秦霆面色显露出一丝狠辣,有一陈年旧疤横亘于他的眉骨之上,叫他整个人更加凶狠异常。 但是陛下早就暗中秘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