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顿时怔然,大家面面相觑。穆奇还是不大明白:“夏队,你的意思是,现场有一个左撇子的人,他(她)才是凶手?” 夏朗笑了一下:“我可没这么说,谢敬庸百分百是凶手。” 这一下,就连韩笑都有点儿懵了:“可是……谢敬庸是凶手的话,又排除了背后偷袭的可能,那伤口是怎么造成的?从伤口来看,前面深,后面浅……这个我真搞不懂了。” 曹妤也说道:“就是啊,谢敬庸不可能从背后偷袭,又不是从正面打击,那是怎么造成的?”夏朗缓缓闭上了眼睛,周围的光线变得昏暗。他不再身处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办公区,而是回到了案发那一天的小屋里,面前出现了谢敬庸和卞明成的影像。那一天,谢敬庸约来了卞明成,两个人说着什么。随后,这二人越说越激动,最后发生了激烈的争吵……继而动起手了…… 不对,不是这样的。夏朗自我否定。谢敬庸杀人是有预谋的,提前买来了黑色垃圾袋和斧头。根据卞明扬交代,这些东西是谢萍萍让他买的。这个卞家最小的五弟恐怕做梦也想不到,二嫂让他买这些东西,是给死了五年的二哥准备的。 那一天,日租房内不是两个人,是三个人,谢萍萍也在场。他们将卞明成灌醉了。卞明成喝得酩酊大醉,睡了过去。而这时候,父女二人合理将卞明成捆绑起来。当做完这一切后,为了给女儿留出不在场证明的时间,谢敬庸让女儿马上离开。 谢萍萍几乎是一路恸哭着走了,一步三回头,因为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就这样,日租房里只剩下了谢敬庸和卞明成。 谢敬庸并没有急着动手,他坐在了沙发上,可能是点了一支烟,也可能坐在那里皱着眉头。总之,对于第一次杀人的谢敬庸来说,他不可能马上痛下杀手。他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学者,是一个社会知名的人物。如果不是卞明成出现,他本可以有更好的生活,他可以颐养天年,可以和同好研究学术,可以含饴弄孙……正是眼前这个男人,这个人渣、这个畜生!打破了谢敬庸平静的生活。 卞明成就像是一只喂不饱的狼,欲壑难填。逼得女儿谢萍萍卖店,逼得他不得不停掉了五年的癌症治疗。他会想起这些往事,心中的怒火渐渐燃起,两只手握成了拳头,衰老的皮肤紧绷在一起,青筋都要爆出来了。 在这段时间里,久有酗酒习惯的卞明成也许醒来了,他发现自己被绑着侧躺在了地板上。他很生气,很愤怒,破口大骂。但是……谢敬庸没有再给他任何机会,他挥起了手里的斧头! 夏朗一下子睁开了眼睛,满头的大汗:“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!”他火速跑出了办公区,前去找叶理。 叶理明白了夏朗的来意,说道:“我们发现尸体的时候,已经过了72小时。你刚才所说的死者胃里的酒精或者是捆绑痕迹,这些都不好鉴定出来。不过你刚才提到的我很认同,死者这种伤口,是侧躺的姿势,被人击打颅骨右侧造成的。只有这样,这个伤口才会这么奇怪。”夏朗的想法得到了法医的证实,他很快叫上了韩笑,前往看守所。 拘留所里,王所长端着一只搪瓷茶缸,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叶,吸溜溜的喝了一口热茶,说道:“夏支队啊,接到了你们的电话我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神儿来呢。这拘留时间不是我说了算的,到时见放人,这也是按照章程办事,对不对?” 韩笑对夏朗说道:“夏队,怎么办,我们只有一天的时间了。” 夏朗沉吟不语,一天的时间。明天谢萍萍就要被释放了,难道明天自己要带人在门口堵着她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