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尚在睡梦中的夏朗被张乃桢一个电话叫醒了:“你要的结果有了,赶紧给我送烟来吧。” 夏朗听完后,飞身跳下了床,以破吉尼斯世界纪录的速度换好了衣服,一阵风似的跑出了家门。老夏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,只觉得眼前一花,像是飘过了什么东西。他放下报纸,问老伴儿:“我是不是眼花了,刚才什么东西跑过去了?” 不等夏母回答,夏祺瑄就说道:“还能是什么,你儿子呗!一定是案子有线索了。” 夏朗到了张乃桢这里,推门就进:“老张,快说说。” “我烟呢?” “哎呀,一会儿你去我办公室拿,先说这件事。” 张乃桢苦笑了一声,他拉开抽屉,拿出了一份文件放在了桌上:“都在这上面了。” 夏朗打开来看。张乃桢在一旁说道:“高振娥,河南商丘人,前些年跟着丈夫来离火这边的。后来她老公因为建筑事故死了,她就一个人了。曾经被东胜区那边处理过。” 夏朗注意到了:高振娥曾经被离火市的城市收容所执行“收容教育”达半年之久,从收容所那边反映的情况看来,她刚刚被释放不久。 张乃桢说道:“最后的那个电话,是收容所贺所长的,有什么事情,你再联系他好了。” “多谢多谢!”夏朗马不停蹄地赶往了收容所。 离火市的收容所位于东边的城郊,建筑已经很老旧了。门口的铁门锈迹斑驳,常年经受风吹雨打的漆皮片片剥落。进入大门后,主建筑上架起来的“离火市城市收容所”几个大字只剩下了三个半还在顽强的苦撑。 所长贺长年接到了夏朗的电话,便迎了出来。两人握手后,贺长年介绍起了这里的情况:“夏队,你知道的,这些年来,司法界有关于是否取缔城市收容所,一直是持支持态度的。我们这段时间是王小二过年——一天不如一天了。你看看我这儿,哪里还像机关单位?还不如那边那个废品收购站呢!” 夏朗可不是来听他诉苦的,说道:“贺所长,还是说说高振娥的情况吧。” 贺长年说:“这个情况还是我刚刚查到的。高振娥的性格很沉闷,来到我们这儿之后表现还不错。上个月刚放出去。” “她现在住哪儿了,你知道吗?” “知道,我们都有后续帮扶政策的,杜绝二进宫嘛。居委会的人一会儿过来,她会亲自带你去找的。” 两人在办公室里喝了杯茶。没过多久,一个妇女敲开了门。贺长年给夏朗介绍:“这是居委会的刘大姐,专门负责高振娥那一片的。刘大姐,这位是市公安局的夏队长,你辛苦一下,带夏队长去了解一下情况。” 刘大姐今年五十多了,头发花白,模样笑呵呵的,给人亲和力很强。她连声说道:“没问题,没问题。配合民警的治安工作,是我们应该做的。夏队长,我们走吧。” 两人一路上聊着有关于高振娥的情况。刘大姐说道:“要说这种女人,不值得同情。但是我挺可怜高振娥的,五年前,她和他男人来到了咱们离火。他老公是工地上的建筑工人,高振娥就在工地上给工友们做饭,日子倒还过得去。没想到,他老公被钢筋砸死了。” 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?” “两年多了吧,差不多是这个时间。一个女人,老公没了,还要养活上大学的儿子。你说这能怎么办?” “工地没赔钱吗?” “赔了,就给了二十万。” 夏朗不解:“这些钱不多,可是也够高振娥生活一段时间了,不应该去做那事呀?” “你不知道,”刘大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“她做那事,全是因为她儿子。”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