扔掉枕头,爬过来竖起耳朵听。如果没有记错,按老胡之前给的情报,李承平接触的世族之中,刚好就有中举的这三家。 过多的巧合,便是猫腻。 “属下马上去套车。”徐达走到门口,朝苏禾望了两眼,嘀咕的话没说出口,匆匆忙忙去安排。 苏禾猜到大概,“我也要去。” 绥州风雨将起,许戈黑着脸道:“你去添什么乱?” “李承平找不到你,拿我撒气怎么办?”苏禾联想的很丰富,“他可是男女通吃的,好像还喜欢人妻。你就不怕他拿我来羞辱你?” 许戈:“……” 绥州是非去不可的,不把这个毒瘤捅烂,付出再多的心血都白搭。这不仅仅是科举舞弊,还是以权谋私培植党羽。 这一拨科举下来,待到明年春闱之后,将有一大批新官遍布大江南北,且不说蚁穴溃堤,起码许戈在朝堂再无翻身的可能。 沉默便是许可,苏禾快手快脚收拾行囊。 许戈握住她的手腕,想说话又没说出来。 苏禾板着脸,从衣橱里抱出衣服扔他身上,“快点叠。”真不知他瞎吃什么飞醋,还那么拽! 合力收拾好行囊,见他死不认错,苏禾还在气头上,跟他背对着而坐。 许戈强行拽她的手,覆在自己挨打的脸上,“老子长这么大,你还是第一个敢打我的女人。” 苏禾嘴上不吃亏,“我好像打过你好几次了。” 许戈气结,“我是说脸。” “那你要打回来吗?” 许戈猛地将她拽进怀中,“当然想。” 苏禾受惊,“你是不是男人啊,连女人都打。” 许戈扑哧一笑,“舍不得。” 苏禾这才松了气,仍然嘴硬道:“谁让你乱吃醋的。”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,他的脸色不好看。 苏禾也有些尴尬,低头道:“我以后也不要别人的灯笼了。”本来就没什么,他偏爱计较当真。 两个都是属炮仗的,徐达还以为会有场大战,谁知等他回来已经如漆似胶了。 他就知道,别看小侯爷对属下严肃苛刻,其实被女人吃得死死的。 徐达实在没眼看,“小侯爷,老胡已经派人赶去绥州,明天一早应该能到。咱们行动快的话,下午应该也能赶到。” 马车宽敞,苏禾将轮椅折叠放起,两人坐在软榻上,趁着夜色匆匆出门。 黑夜中,马车行驶的快,一路颠簸的厉害。苏禾哈欠连连却睡不着,许戈将她捞过来枕在自己大腿上。夜风很大,他取过披风盖在她身上。 苏禾趴他腿上,将古往今来考试作弊的方法都过了遍。想要揭举舞弊,若按寻常的法子,无疑是以卵击石。 “钦差还在绥州吗?”许狗敏感,她都不敢直呼前任的名字。 许戈面无表情,“监考,也是他的巡查任务之一。考生进贡院当天,他监察考前搜身,抓了几十个夹带私藏的。” 苏禾翻白眼,“我怎么觉得他衰神附体,走哪哪出事。” 许戈冷笑,“里子都烂了,天下乌鸦一般黑。” 对于这个世界,苏禾还很陌生的。不过按直觉,林庭逸虽然算不上好官,但应该也非随波逐流之辈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