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听下人说,二叔昨晚一夜未归,今晨归来不过片刻就又出去了,莫不是出什么大事了?” 崔清兰掌内宅事务,但苏良羽是她相 公的庶弟,她平日里都会避嫌,如非大事下人一般不会向她禀报,因此并不知晓。 苏行远身为丞相,每天有无数公文要批复,自然也不会时时注意自己庶弟的行迹。 苏锦沐更是如此,虽只是个翰林院的小修撰,但他比苏行远更忙,有考核这根线在前面抻着,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猪晚。 所以还真的只有锦梨知晓。 苏行远挥手招来侍从询问,“可知二弟去了何处?发生了何事?要不要紧?” 侍从基本相当于前院的半个管家,因此从善如流的回答道:“回相爷的话,二老爷去了沁竹阁。” 闻言除了锦梨,其他三人脸都绿了。 哦吼,锦梨心道,她就说嘛,苏良羽八成是去找女主了。 “沁竹阁?”锦梨歪头想了想,问道:“可是六皇子王探花杜皇商和靖安侯常去的那个沁竹阁?” 六皇子杜皇商和王探花这几个名称,还是绿婵起的,她讲的时候提到这几个人连名字都不愿多说,显然极为看不起。 六皇子王探花杜皇商和靖安侯,苏锦沐头一次这么整齐的听见几人的名字,名字里面还有各自的身份,莫名有种奇怪的感觉。 苏行远也是,他摸着茶杯的手一顿,敏锐的察觉到这里面的问题,眼神闪了闪,给了苏锦沐一个手势。 崔清兰倒是没多想,她只是蹙着眉头,眼里闪过厌恶。 苏良羽的妻子过世后,他一直未续娶,也未纳妾,还以为是个多痴情的人。 而且沁竹阁这三个字,从这个月接二连三的听到那些传闻后,已经彻底荣升她最讨厌的三个字,没有之一。 察觉到什么不对,苏丞相连忙转移话题,对侍从道:“回头转告二老爷,让他好好读书争取中个进士入朝为官,别整天不务正业。”没有半点儿长辈的样子,凭白比锦沐长了八岁。 崔清兰心里起了别的心思,苏家她相公这一辈,嫡支子嗣不丰,嫡子嫡女更是分别只有一个,其他全是庶子庶女。 如今,女子全部出嫁,其他庶子也相当识时务的分了家搬出去另寻生计。 唯独苏良羽,当时未到成婚的年纪,又在读书科考,才得以留在丞相府。后来过了这么多年,苏良羽娶妻又丧妻,倒 是一直安然住下了。 从前不觉有什么,苏家不缺他住也不缺他一口饭,况苏良羽惯会做人,对两个侄子甚是关心,崔清兰只当他是个亲戚在处着。 可如今,知道他流连烟花之地,去的还是她最厌恶的沁竹阁,她说什么也不能让苏良羽继续留在丞相府了。 做长辈的立身不正,难免会带坏了她的梨儿和锦沐,而且传出去,对苏家的名声也不利。相公和儿子的仕途,还有儿女两人的婚事,都会受到影响。 饭桌上一家四口其乐融融,只是每个人心里都藏了心思。 锦梨的视线在三人的脸上游荡一圈,满意点头,接下来就看那个白眼狼二叔该如何招架了。 晚膳后,锦梨回锦心院沐浴歇息。 苏行远和苏锦沐去书房谈事,崔清兰则在为分家的事情做准备。 书房。 苏行远先是例行询问苏锦沐的学问,听着他清楚流畅地回答完一个又一个问题,夸奖道:“不错,在学问上你一直未曾懈怠。” 苏锦沐垂首,“父亲的教诲,儿子不敢忘。” 苏行远欣慰点头,问道:“梨儿的话,你怎么看?” “回父亲,儿子只是隐约猜测,并不敢十分确定。”苏锦沐道:“六皇子、王容之、杜琪琛和顾凛池,分别听过这几人与那花魁的传闻,从前不曾深想,如今倒是有了些怀疑。” 单看名字,尚且不能很快发现这其中的联系,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