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骁为两人关上门。 两人相对立着。 “他们在奉天听说过你,”谢骛清道,“揣测我的喜好,带了那个女孩子来。此事,我实不知情。” “少将军好福气。”她轻声道,看似平静,心里醋得已不行了。 谢骛清扶椅子坐下来。 她瞥他。 谢骛清说:“你来前,我正想着如何打发他们。” 何未挨着他坐了,带着酸意说:“我若来得晚,那杯酒你说不定就喝了。” 说完见他不语,醋意更浓。 谢骛清瞧着她,想说点儿什么,还没想好。林骁已端了桂花香片进来,见两人不说话,放下茶杯,小声对何未说:“将军受了伤。” 谢骛清已来不及阻止,何未被吓了一跳,盯着他。 “二小姐心疼心疼他,别生气了。” 林骁立刻出去了。 “为什么瞒着我?”她没了吃醋的心思,要找他的伤处。 谢骛清轻轻抓住她的腕子:“不严重。” 在何未心疼又难过的目光里,谢骛清也没办法再藏了,解开的军装,露出里边的衬衫。隔着白色布料,能看到他腰腹上缠绕多圈的白纱布。 昨夜在北京饭店遇袭,他用这伤换了同僚一命,倒也不算亏。这件事他没想瞒着何未,也瞒不住,只是想养两天伤再告诉她。 谢骛清见何未眼里泛红,轻声说:“逃避谋杀对我来说是日常的事,没什么要紧的。下次会小心一些。” 她心疼地看着他的腰腹,如何小心?怎么小心? 有多少一心为国的人死得不明不白……有人想杀你,日夜地找空子,总有得逞的时候。 他见何未难过得要命,安慰她:“没有万无一失的防范方法,只要想,他们可以假扮工人、农民和学生,混入任何一个地方。但我不能什么都不做,什么人都不见,任何地方都不去。既选这条路,就无所谓这些。” “你这是在安慰人吗?”她委屈地问他,难过更甚。 确实,不太像安慰人。 谢骛清静了静,反而笑了:“来。” 他想抱她到腿上。 何未晓得他想淡化此事,轻轻拨开他的手:“你有伤。” 他拉住她的手,何未怕牵扯到他的伤口,没强行抽手,小心地坐到他腿上,背靠着桌边沿,努力不碰到他的腰腹。 “昨夜丢了什么在床上?”他笑着问。 何未没做声……她是故意的,留下那件小衣裳给他。 “未未似乎习惯落东西在我屋里?” “不就这一次。”她小声道。 “是吗。”他笑。 他跟着说:“再想想。” 何未如何想都想不到,摇摇头。估计谢骛清在逗趣。 谢骛清笑着,没往下说。 “你准备何时走?”她不想让谢骛清知道召应恪和自己谈过,借由他受伤的事说,“这里不是久留之地,还是尽快回去安全。” 谢骛清和她对视着,笑着问:“昨夜留了衣裳,今日就赶我走了?” “认真说。”她着急。 他略作沉吟,解释说:“于公于私,现在都不能走。于公,代表团和军阀政府已经谈不下去了。军阀在筹备国民会议,代表团也在筹备国民会议。为了这个,我也须多留一段日子。” 她轻点头。 “于私,我想陪你到过年。”他最后说。 中国人重年节,今年比往年更特殊一些,两人刚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