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半,芙蓉城城主府,此刻无人走动,四下悄无声息。 我从房中醒来,听动静,房里除了还在昏睡的苍祁,别无旁人。无人也好,省得尴尬。我正欲起身,只觉浑身酸疼,私处更是酸涩不已。明明只是入梦,可身体的感觉却如同亲临,我一时红了脸,也不知是恼的还是羞的。半晌,我支棱着腿,在热炕上坐起身,但久久都未能下来。 悦媞一直睡在偏房,睡得不安稳,听到这边有动静,便起身过来看看。她进门见我坐起身,兴高采烈地向我跑来。 “楚姑娘,你醒啦?可有哪里不适?我家阁主他还好吗?要不要我去请鬼仙子?” 知她护主,小嘴儿利索,一口气问了这许多问题。我强忍不适,如同往日清冷,平淡回道:“我没事,他应不日便会醒来,为保稳妥,明日还是请鬼仙子瞧瞧再说。” “有楚姑娘这些话,我这多日不安的心总算是可以放下了。若我家阁主醒了,知道是你救了他,他定会委以重谢。” 她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,还想感谢我,但: “还请悦媞姑娘,不要提及我入他梦一事。” “这是为何?”做好事不留名吗? “你答应我便是。若是他问起,你就说是鬼仙子及时赶到,救了他性命,别的一概不说。可否?” 悦媞很是不理解,但在我的坚持之下,她还是答应了。 “可若是阁主自己察觉,可不能怨我。” “嗯,那便多谢了。” “不客气,是我该谢谢你才是。” 说完,她便轻声步入内室,查看自家主子的情况。而我也适应了些身体的异样,慢慢往外走去。刚拐过房间的转角,便听见从屋檐下的阴影里传来声响,我一惊,顿住脚步。只听那人道: “如果我是你,我会如实相告。” 那是因为你没经历梦中那些羞涩的场面。一晃神就又想起来了,我掩去思绪。 “在下清风派二弟子,楚语沐,敢问阁下是?” “不敢当,我叫萧圣炎,逍林派弟子。” 他手拿方才抱在怀中的剑,走出阴影,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斜长。他穿着鹅黄色对襟长衫,外套着窄袖马褂,手脚腕缠着绑带,腰间扎着几圈橙黄色腰带,看起来精气神十足。而他的容貌与气场,给我感觉能用两个词来形容,那便是:心向光明,正直无私。 他只说是逍林派弟子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只是普通弟子。但有关他的传言,我听采薇说过几次。寂空真人最后的一个弟子,他之上还有四位师姐。他还有个弟弟,而这个弟弟却让人不是很省心。 城主府很大,忽略亭台楼阁,假山花园,湖泊曲廊,其住所大致分为一个正殿和两个偏殿,正殿和偏殿内各设有主室和东西厢房。主室带有东西耳房,东西厢房则分别有一左一右两个房间。而我所在的位置,是西偏殿的东次间的其中一间,再走几步下,走过中庭,便是我在此地暂时的住所,而他住我隔壁房间。 他半夜不睡觉,站在那里作甚? “身处异地,有些睡不着。”他指了指耳朵,“听力比较好,方才不是有意偷听你们谈话。” 修仙者的耳力确实较旁人好些,此刻又是夜深人静之时。 “无碍。”他也不像是会嚼舌根之人。 我重新迈开脚步,有些艰难地下台阶。他站着没动,也没有来帮忙的意思,就这般看着我。明眼人应该都猜得到我这是怎么了吧,我想。 “你先是用真元为他护住心脉,又入其梦。入他人之梦也是极其消耗修为的。这样做,值得吗?”他问。 修为可以再修,人也可救可不救,但我不喜欠人情。 “是他替我挡的针,没什么值不值的。对了,你可知这针的来历?”我下了台阶,反问道。 “说来惭愧,我想应是出自家弟之手。” “你弟弟?” “实不相瞒,不日前我与家弟起了争执,他一气之下带着东西就离家出走了。怕他生事,得知他在芙蓉城后,我便寻他而来。”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