咕哝了一句:“我等并非大牧子民……” 这话却恰恰叫耳聪目明的苏牧听到,几人只听上位者冷哼一声道:“并非我大牧子民?今日这九州土地全部烙上了大牧的刻印,不论你之前身在何处,如今你脚下踏的,就是我大牧的土地!不管你愿不愿意,你都是这大牧人!当年女娲抟土造人,可曾给人分了国界种族?如今口口声声并非我大牧子民,朕倒是真的好奇,你这国界种族之说从何而来,国界吗?东吴早就是我大牧国土了! 孙翊抢道:“我等本想做个民间逍遥子……” 苏牧一下子气笑了:“你们寒窗十几年,熟读经史,演练阵法,时刻不敢放松分毫,如今仅仅是东吴灭了,可是土地还在!百姓还在!你们早年的辛苦就全部荒废了?东吴二字,换了个名字,就禁锢住你们一辈子?” “你们个个学富五车才高八斗,胸怀经天纬地之才却偏偏屈身做个所谓民间才子!朕问你们,东吴的百姓如今站在了大牧的土地上,就不是百姓了吗?你们当年经世济民的抱负,只是因为改换了个国号,这世就不是世,民就不是民了吗?” “若今日朕没来,孙坚没有性命之危,你四人就打算一辈子老死山林,写诗做赋,让你读的那千万本书都揉碎了化进民间才子的虚名里了吗?你们竟然拿为朕尽忠来做交换!策权翊匡,你们觉得你们出仕,是利了朕还是利了民?是为了救父还是为了抱负?” 孙权听闻此言,实在有些受不了,不得不开口道出真实想法:“只是忧心不能投个明主罢了,我四人为生民立命之心从未变过……” 苏牧苦笑一声:“朕即位以来,夙夜忧叹,殚精竭虑,亲自走访各州,如今凉州、益州、荆州,幽州、翼州、青州早已今时不同往日,就在昨日孔明已经截断了在此地蛰伏十几年的私盐贩卖网络,扬州刺史被废,徐庶上任,几月间已初见成效……朕是不是个明君,你们到现在还看不出吗?朕会愿意草菅人命吗?” 说了这么多,有点不太像苏牧,这活儿本来该是孔明的,只是孔明上次清醒以来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让他心灰意冷的事,又变回了一个文弱的热血青年,私盐一事他全权负责,果真事必躬亲,一介白面书生撸着袖子就跟着官兵抓人去了,三五日都不曾回来。 此番要一下子收服四个幕僚,还有一个孙尚香,自然需要面面俱到,重要的是,苏牧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!要是他是策权翊匡四人,他说不定……好吧可能说不动他,但是古人受的教育都是忠君爱国,仁义礼智信的儒家教育,这种思想根深蒂固,拿家国天下来压他们,一压一个准。 苏牧揉着眉间,眼角余光里看见这几人都垂下了头,哪有半分刚刚舍生取义意气风发的样子,又看见孙尚香眼睛都哭红了,一时心疼,想着也该收网了。 苏牧随手化出一把黑金龙纹的椅子,直接坐在了上面——当初得到这个技能的时候还觉得鸡肋,除了装逼什么用都没有,现在看来能装个逼也是很不错的。 “你们先起来吧。”苏牧声音疲惫,白起押着孙坚跪在了苏牧面前,孙坚眼神犹疑,知自己必有一死,索性也便豁达了,看着苏牧咬牙切齿道:“成王败寇,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!” 苏牧不语,孙家人个个缄口不言,等着最后的宣判。 差不多一盏茶时间时间过去,才听上座之人轻叹一声:“孙坚,朕若饶你,大牧律法不容,军纪不容,只是若是朕给你另一种惩罚方式,你可愿意?” 听出苏牧话里的一线生机,几人齐齐抬头看向苏牧。 苏牧牢牢盯着孙坚的眼睛,缓缓道:“你既以叛军一事获罪,不如用忠诚交换,朕有一秘法,名曰‘御神诀’……” 孙家儿女们吃了一惊,孙策上前问道:“敢问陛下,这御神诀……” 苏牧道:“可保绝对忠诚。” “那可于神智有碍?”孙权听出了不一样。 苏牧看着孙权的目光深了几分:“有。” “那岂不就是傀儡?”孙尚香失声道。 “是,这是能保乃父一命的,唯一办法。”苏牧慢慢道。 室内一时落针可闻。 “谢牧帝不杀之恩,我同意。”身后一个浑厚的声音说道。 儿女五人吃惊地看向自己的父亲,只见孙坚又重复了一句:“我同意。” 苏牧缓缓勾起了唇角:老匹夫,以后,乖乖千百倍偿还你之前带给我的损失吧……?..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