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慕汉飞子时末醒来,刚想下床回忠义侯府,就被躺在床上的傅夜朝一把拉回床,旋即勾着被子被紧紧抱住。 傅夜朝睡意朦胧道:“这才子时末,离上朝还有一段时间,外面这么冷,再睡一会儿。” 慕汉飞轻轻推了他一下,结果自己被抱得更紧。慕汉飞无奈地拍了拍自己腹前交叠的手,道:“今日上朝,我需回府拿一下朝服。” 还有,你怎么劲这么大呀,都推不开...... 傅夜朝不知慕汉飞思绪纷飞,他把自己的脸贴在慕汉飞的后颈上,蹭了蹭他椎骨,半是回答半是撒娇道:“绡绡派梅齐送来朝服了,所以再陪我多睡一会儿。” 慕汉飞听到绡绡来给他送的朝服,脸上陡然红烫起来,他有些不好意思,想要再寻个借口回府,但他刚想说话,就听到傅夜朝沉稳有力的呼吸,顿时把话咽了下去。 慕汉飞想到了南部三郡发生的事,倘若别寒疏的话是真,那不光云北边境会出问题,南部也会出问题,届时他免不了征战,那一同共眠的机会能有几时? 想到这,慕汉飞顿时消了起床的打算,他微微把头往枕头出埋了埋,往后靠了靠,握住傅夜朝的手,闭上眼静静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安稳。 对他的,对暮生的,安稳。 待慕汉飞清醒后,傅夜朝已经坐在镜台前束发。慕汉飞支起身子躺在床上看着傅夜朝把头发一下一下竖起来。 待束好,傅夜朝停住动作,拿着一根玉簪在手中转,似乎在等某人从他手中把这玉簪取走轻轻插在发髻之中。 慕汉飞见此轻声一笑,旋即掀开被子,但他并未从床上走下去替傅夜朝插簪,而是换了一个姿势,依旧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傅夜朝。 傅夜朝也低头一笑,随后对着镜子把手中的玉簪插入冠中。 待傅夜朝束好冠整理碎发时,慕汉飞穿上衣服披散着头发走到傅夜朝身边,从他的肩膀衣服处把掉落缠在其中的头发一根一根抽出来。 傅夜朝见此,笑道:“淑清,我衣领里面也有掉发,你帮我摘一下。” 慕汉飞虽未说话,但是却抬手轻轻翻开傅夜朝的衣领,从里衫中摘出不少的青丝。 傅夜朝见此笑道:“淑清,我还以为你走过来是想把玉簪摘掉重新帮我束发,没想到是帮我摘发。” 慕汉飞看着镜子中的傅夜朝,道:“若我是要给你把发髻拆掉,该如何?” 傅夜朝立马抬头,伸手想要把自己好不容易束好的发髻拆掉。 慕汉飞立马抬手制止住他:“别摘,好不容易束好的。” 傅夜朝握住慕汉飞的手,看着镜子,伸过手去蹭了蹭他的手心,道:“淑清让我拆发,这发髻拆了又能如何呢?”说着他笑意更大,“而且若是能得淑清为我束发,费点功夫又能如何?” 慕汉飞看着镜子中的傅夜朝,嘴角也忍不住扬起:“不如何,只是会令朝中大臣惊奇我们为何双双迟到罢了。” 说着,慕汉飞轻轻抿了一下唇,道:“而且若是我要过来为你束发,在我醒了的那一刻就走过来了,哪里还需你玩着手中的玉簪等我不到自己束好。” 傅夜朝也不生气,只是抬起头看着镜中相依偎的两个人,嘴角勾着笑。 傅夜朝红唇轻启:“我不乞求你每日在我身边帮我束发,我只想偶尔在这一面镜中看到你我相依偎的面容,这样便足够了。” 慕汉飞的手忍不住轻轻蜷缩了一下。 暮生知晓了他的意思,他此话就是他身为将军,不可能永远待在他的身边同他做一些束发之类等温情蜜意的事情。 他生来便是要在边埸,刀尖舔血。 慕汉飞想到如此,不小心动了一下手指,因他长时间练刀,手指上不仅有茧,更有被刀柄磨破的倒刺。 慕汉飞一动,他手指上的倒刺就在傅夜朝脸上刮了一下,这一下让傅夜朝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痛意,就连那原本放松的眉尖也蹙疼了一下。 只是不知这丝痛意到底是否因是被倒刺勾了一下才浮现。 但这丝痛意只是一瞬间,傅夜朝旋即恢复了笑意,脸上的痛意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。 可慕汉飞一直盯着镜中的傅夜朝,哪里又错过他这仓促的痛意。 慕汉飞轻轻抽出了手,避免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