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,你只会害了段家。” “竖子胡言!” “父亲,”段潇暮脸色也冷下来:“你当年做的事以为能瞒天过海?” 殊不知,顾景尘早就拿到了证据,两年前在青州客栈时,顾景尘与他谈话。彼时只问了他一个问题——你是愿救你父亲,还是愿救你段家族人。 他清楚,顾景尘是在给他机会,让他看清真相做选择而已。这两年来,他亲自查案的过程中渐渐得知父亲做的事,也清楚段家即将大难临头。 他今日来,只是想劝父亲收手。 但此时看来,似乎没什么用。 “罢了,”段潇暮淡笑了下:“你一人死,总好过全族人陪葬。” 信国公沉脸:“你是何意?” 段潇暮摆摆手,不发一言出了书房。 颜婧儿带着稔冬和香蓉,以及几个护卫,一行人出了城没多久,就见官道上行来一队官兵。 领头的骑在马上大喝:“大家快点,地牢火势凶猛,去晚了诸位人头不保。” 颜婧儿坐在马车里倏地定住,仔细听外头声音,嘈杂喧闹,还有过路百姓们在低声讨论。 “听说大理寺地牢走水了,他们是从营地过去救火的。” “你这话不对,远水哪里救得了近火?估计是地牢起了乱子,他们过去镇压。” “好端端的,怎么就走水了?” “这我哪得知,走吧走吧,地里的活儿还没干完呢。” 大理寺地牢走水,那不就是…… 颜婧儿心慌起来,喊停马车,然后飞快钻出去,她站在车沿上朝城门口的地方张望。 远处,果真见天边有黑烟蔓延。 “姑娘,”稔冬问:“大人不会不会有事?” 颜婧儿此时也不顾的其他了,看着那些浓烟,她感到一阵眩晕。 “掉头回去!快!” 马车进了城,径直往大理寺地牢赶,但才到半路,就被迫停了下来。 颜婧儿问:“怎么了?” “姑娘,马车过不去,前头有官兵拦着,不让百姓过去。” 颜婧儿拉开车门,然而这一瞧,那股眩晕又立即涌上头顶,她使劲闭了闭眼再睁开。 街道对面,火舌卷着浓烟滚滚溢出,颜婧儿看得心慌耳鸣,脑子里嗡嗡的。原本该是害怕的场景,这一刻也不知为何,脚下生力,她跳下马车,挤过人群朝地牢那边奔跑。 “姑娘?”香蓉怕她有闪失,赶紧追上来拉她:“姑娘莫去,火势这般大,姑娘去了能做什么?” 香蓉说什么,颜婧儿没听清,那片火光映入眼眸,她脑子里又是一阵嗡嗡地响。 她大声道:“我去找他!” “大人会没事的,姑娘,地牢里那么多人,肯定会救大人出来。” 香蓉的话才落,就听得旁边百姓们谈论起来。 “听说有人被烧死了。” “谁?” “是顾丞相,适才有人看见从地牢里抬了烧焦的尸体出来,脸是看不清了,但身上的东西据说是顾丞相贴身之物。” 这话格外清晰地入耳,之前的那阵耳鸣也瞬间停下来,颜婧儿像掉进无边无际的黑暗中,只听得见自己心口如雷鼓般砰砰地跳。 她不信! 她不信他就这么死! 她一点也不信! “姑娘你要做什么?” “姑娘那里不能去?” “姑娘快回来!” 后头的丫鬟护卫们在喊着什么,她已经听不见了,她只知道,她要去救顾景尘。 但她刚拼命地挤出人群,还未窜入火中,胳膊就被人拉住,随即有人将她拦腰抱起。 一股清幽的松木香气袭来,她听见头顶的声音问:“婧儿要去哪?” 颜婧儿眼眶模糊,努力眨了眨眼,才发现自己居然流了泪。 等目光清明时,她停下挣扎,愣愣地望着来人。 “婧儿傻了?”他问。 下一刻,颜婧儿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,扑向那人脖颈,对着他肩膀的位置狠狠地咬下去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