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景尘颔首道:“我届时抽空去观礼就是。” 说完,他抬脚去了抱厦。 颜婧儿回到洗秋院心情低落,坐在梳妆镜前拆发髻,吩咐婢女打水进来,想尽快沐浴歇息。 却不想才沐浴出来,素秋就进来了,脸上带着笑,手里还提着食盒。 颜婧儿闻到是虾粥的味,蹙眉道:“我晚上没什么胃口,不想吃。” 素秋说:“姑娘,这是大人吩咐送来的,说姑娘晚饭没吃多少,免得夜里饿。” “大人还说了,”素秋边把粥放在桌上,边道:“姑娘结业典礼那日,大人会抽空去观礼。” “诶?”颜婧儿动作一顿,还以为自己听岔了。 素秋好笑:“姑娘今日不大开心,可是因为这事?” 颜婧儿脸颊微热,小声问道:“我有这么明显吗?” 她分明将心思藏得极好的。 “姑娘梳好看的发髻去百辉堂,结果失落地回来,奴婢们自然猜到了。” 闻言,颜婧儿脸颊更热了,但心里极是开心,坐在桌边捧着碗将虾粥吃尽。 次日,原本是休沐来着,颜婧儿却早早起床收拾东西要回国子监。 婢女问她为何这般急着回去,颜婧儿只说落下功课在国子监了,这般来来回回的耽误功夫,索性就直接回去。 但其实她是偷偷回去练习舞剑的。 宋盈因家在沂州,休沐时便一直住在国子监。见她回家一宿又回来,稀奇得很:“你这是怎么了,怎么就突然火急火燎回来?” 颜婧儿已换上了一套练舞的衣裳,衣裳是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长裙,火红的颜色衬得她皮肤白皙,还有那么点飒爽英姿。腰带收紧,将她婀娜的腰肢曲线勾勒得极好。 她从墙壁上取下木剑,说道:“明日就是典礼了,我担心出岔子,回来再练练。” “你都准备大半个月了,还差这一天吗?”宋盈说。 “你平时不也是临时抱佛脚?”颜婧儿打趣她。 “那不一样,”宋盈想了下,进屋取出自己的琵琶,道:“既如此,我跟你一起吧。” 因两人是一个组合才艺,宋盈弹琵琶,颜婧儿舞剑,所以平日里练习都在一处。 两人边走边聊,宋盈说道:“颜婧儿,东三堂的蔡师兄你还记得吗?” 颜婧儿没什么印象,摇头。 “嗨呀,就是那个长得俊且文采斐然的蔡师兄啊,彼时还给我们讲过题的。” “哦,”颜婧儿记起来了,问:“怎么了,为何突然提他?” “你昨日回府了不知道,”宋盈说:“蔡师兄写了贺词过来,祝贺我们结业的,褚琬、你,我们三人都各得了一份,你那份在我这放着呢。” 颜婧儿点头:“蔡师兄人挺好。” 宋盈:“可不是么。” 结业典礼这日,因考虑倒春寒的天气,国子监将崇文阁开放。 崇文阁正厅宽敞,约莫可容纳五六百人观礼。而实际上这日来的人却不止这么多,西三堂学子和邀请来的长辈们,还有东山堂过来凑热闹的师兄们。 这么一看来,就显得正厅人山人海,往台下一瞅,胆小的估计都得腿软。 颜婧儿和褚琬还有宋盈在后边准备就绪,坐在椅子上静候。为缓解紧张,三人不停聊天说话。 颜婧儿问褚琬:“你准备好了?” 褚琬选的是吹笛,也没个伴跟着她一起,就格外地紧张。 “怎怎怎么办?为何来这么多人啊,不是说只有西三堂的学子和长辈们吗?” 毕竟是十三四的小姑娘呢,也没见过什么大场面,这辈子遇到的最大场面就是,当着这么多人展示才艺了。 “不行了,”褚琬想哭:“我怕我万一出岔子,丢我爹的脸,他一气之下又降了我的例银。” 颜婧儿好笑,给她出个主意,说道:“你就当台下那些人是冬瓜,这么想,就不怕了。” 宋盈噗呲笑出声:“你意思是她对着一群冬瓜吹笛子吗?” 因着颜婧儿这么个比喻,褚琬也忍不住笑出声来,这一笑倒是缓解了许多紧张。 “这个主意好,”褚琬道,而后又问:“颜婧儿你就不紧张吗?” 颜婧儿摇头,随即又点头。老实讲她原本没觉得有什么紧张的,但因为顾景尘要来,她又感到有点紧张起来。 不过她比褚琬好一点,那就是她跟宋盈是一个才艺组合,两人好歹有伴。 想了想,她问:“你爹娘都来了?” 褚琬说:“来了,阿圆也来了,不过她可不是来看我的,说是要来看婧儿姐姐舞剑。” 褚琬阴阳怪气地学着妹妹说话,尽量表示自己真的很嫉妒。 这又惹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