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上,褚琬小声道:“没想到姜钰这般狠。” 颜婧儿点头赞同,自己落水,还故意不吃药大半个月,差点病死。心智何等坚韧,实在非常人。 褚琬道:“姜钰是宣宁侯府二房的姑娘,原本该他爹继承侯爵的,后来伤了腿就换人了,也没法子入仕做官。” “听说姜钰出生的时候母亲难产去了,后来他父亲才又娶了个进门,生的女儿就比她小一岁,就是适才那个姜晴。” 褚琬左右看了看,继续道:“听说姜钰的娘还在的时候,她爹在外头就跟那继室好上了,所以姜钰和姜晴两人从小就不对付。总之,姜家后院里乌烟瘴气,也难怪她是这么个性子。” “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?”颜婧儿问。 褚琬吐舌:“有时没事干,就爱坐着听婆子们说些八卦趣事,姜家的事又不是什么秘密,你上大街上去打听,保准许多人都知晓。” 回到花厅,姜钰姐妹也回来了,颜婧儿进门时,目光还恰巧跟姜钰的对上。 此时,她眼神平静自然,仿佛之前在假山的事从未发生过。倒是她那个妹妹姜晴,气鼓鼓地坐在一旁,一看就知道是个藏不住事的性子。 莫名的,颜婧儿觉得这个姜钰还挺深不可测。 苏家寿宴热热闹闹地办了大半天,众人吃酒直到午后酉时才陆陆续续散去。 颜婧儿跟着褚琬一家人出门,在门口等了会顾景尘才过来,辞别褚家人后,颜婧儿上了自己的马车。 很快,马车缓缓启动,颜婧儿因没歇午觉,这会儿有点昏昏欲睡。她靠在车壁上打盹,也不知过了多久,马车停下来,车窗被敲了几下。 她迷蒙睁开眼睛,掀帘子瞧出去,发现是顾景尘在外头。 “大人,怎么了?”她声音还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。 “想直接回府,还是下来走走?”顾景尘问她。 颜婧儿顿时精神了,他他他他…这是邀她一起逛街? 她揉了下眼睛,还偷偷掐了下自己的大腿。 没错了! 这会儿就在大街上呢,让她下去走走,不就是喊她下去逛街么! 哎呀,真是巧了!她今天出门鬼使神差地从柜子里拿了钱袋,虽然彼时不知道干什么,总觉得出门带点银钱好一些。 这下,正好派上用场。 人还未下马车,颜婧儿而就想了一大堆有的没的,直到顾景尘又问了遍:“不想?” 不不不!她想! 颜婧儿利索地钻出马车,而后跳下去,高高兴兴地问:“大人要带我去哪儿逛?” 说着,她还颠了颠袖中的钱袋:“我今天刚好带银子了。” “……” 顾景尘默了片刻,道:“先跟着。” “嗯。”颜婧儿乖乖巧巧点头。 这条街人烟稀少,路边偶尔有几家铺子开门。颜婧儿跟着顾景尘走了也就十来步路吧,就进了家门头歪歪斜斜的铺子。 里头黑漆漆的不甚光亮。 顾景尘进去喊了声“店家”,好半晌,才出来个老头。 老头眯眼打量他两眼,十分随意地说道:“哦,你来啦,随我来,东西已经修好了。” 于是,颜婧儿又跟着顾景尘穿过天井,进了后面的屋子。 这铺子前头门面跟后头厢房是连着的,想来是这老人居住的地方,顺便在前头开了个不知道卖什么东西的铺子。 进了屋子后,颜婧儿和顾景尘站在门边。老头走到西边去打开窗户,顿时,屋子里亮堂起来。 颜婧儿定睛一看,屋子里头空空荡荡,就中间放着个巨大的木桌,四周墙壁挂了许多画,地上还放着几个看起来已经很陈旧的樟木箱子。 老头蹲在角落里扒拉了会儿,找出一幅卷轴,说:“你看看,合不合意。” 他将卷轴放在中间的桌上展开,顾景尘走过去。 颜婧儿也跟着过去,凑近看,是一幅深山古刹水墨画。 老头指着个地方,说道:“之前这里沾了水,洇湿了好些已经不甚明朗,我给你修了修。” 顾景尘点头:“合意,多谢。” 然后,他亲手将画卷起来,边问:“老人家,多少银钱?” 老头张开手,比了个数。 顾景尘见了,然后看向颜婧儿。 ? 颜婧儿有点懵,她小心翼翼地问:“二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