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们从渔村回去筒子楼,由于不远,祖孙三人基本都是步行走回去的。 常锦礼看了眼天色,觉得还早,任顾应该没能回来这么快的,所以也就不着急。 等到三人走回到筒子楼下边的时候,看到有一辆三轮车,上头捆着许多家具以及零散的东西。 值班室大爷正很热心地帮忙着从车上卸下来,看到常锦礼她们回来了,笑着露出了一口大白牙。 “呀,你们回来啦?告诉你们一件事,你们对门有人搬来了,是通信部的文艺女兵,以后你们对门的邻居了。” 奶奶一听可乐了,她以前最喜欢就是看文工团的演出,后来解散以后就再也看不着了。现在一听人家是文艺女兵,一下就乐开了花。 “敢情这好呀,文艺女兵总归是小姑娘,人情世故也比较稚嫩些。”奶奶说的这话,常锦礼是心里明白的,她是被何红英以前的心眼给整怕了。 常锦礼倒没有太多的想法,毕竟她那个年代,别说和邻居相处得如何,独栋别墅旁边根本就没有邻居,所以她的心性寡淡了一些。 如果不是渔村的关系,她或许还是以前的性子。 奶奶一高兴,上楼的时候就牵着念念的手,跟着她一块儿背唐诗了。 常锦礼的目光就落在了那个她一直捂着的裤袋上,只见奶奶深蓝色的裤子上,被划破了长长一个口子。 她当时心一惊,这般长的划痕,该不会伤到腿了吧? 但是,看奶奶行动自如的模样,加上奶奶之前的行径,她忽然就联想到,该是那车上有小偷,以前八十年代那会,确实很多扒手。 车上都有随手带着刀片的小扒手,估计是划开了奶奶的裤兜,想掏点钱,幸亏人没事。 可能她一心想去试试坐公交车,这会吃了亏,和孩子说了,一起别告诉自己。 常锦礼想到这里之后,也没有当场拆穿她。几人沿着楼梯往上走着,才走到五楼,奶奶就说:“锦礼,你闻,咱们阳台那里晒的栀子花真香,这里都能闻到。” “是的呢,等晒了花干后,可以放点到衣橱里辟味儿。” “妈妈,我能装一朵到我的笔袋里么,我也想我的笔香香的。” “当然可以了,念念想做成花签放书里都可以。”常锦礼捏了捏她的小脸蛋,笑了笑。 正当几人有说有笑地走上去的时候,从上面走下一名小姑娘,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碎花裙,正低着头,理着一头齐肩的短发,黑色很黑,脸上微微出了薄汗,这会正举手擦着额头的汗珠,连带那层薄薄的刘海也给带得有些凌乱。 拐弯的时候,两家人就对上了,奶奶寻思着这人眼生,估摸着就是楼下那车家具的主人,这会常锦礼大抵也猜出了能从六楼下来的人,应该就是对门。 孙颖早在下面的时候,就听见了几人说的话。还听见祖孙两人在背的唐诗,她哪里想到奶奶不识字,是跟着念念学的诗词呢。 她第一眼就看到了走在最后边的常锦礼,一眼看上去惊艳极了,长得很漂亮,就算是同为女人。她都不得不赞叹,就那一眼所见,她都觉得无论是皮肤也好还是容貌,都和别人给她的感觉不一样! 常锦礼对于她直勾勾的眼神,回以一笑,孙颖后知后觉觉得自己有些失礼,忙鞠躬了一下。 等人走了以后,她才反应过来,她太紧张了,为什么鞠躬她都说不上来,就是下意识反应就做了。 看着她们继续往上走着,再往上只有六楼了,她们也是住的六楼? * 经过对门的时候,常锦礼朝里看了一眼,空荡荡的房间,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留下。何红英当真将房子搬了个清空。 就连楼里本来房间原有的浅绿色窗帘,何红英都一并带走了,为了阻挡阳光,她看到对门这个小姑娘拿着报纸贴上了窗户,地上的窗帘还没挂上去,应该是问值班大爷拿的新的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