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,也就是让墨石在暗中护着她的安危。 说话间,厨房的药已经熬好,还漫着一层薄雾的药碗被竹青端了进来。 竹青没有多话,只怯懦地喊了孟循一声大人。 孟循接过那药碗,将那满满一碗的药,一点点饮下。路上来回折腾了那样久,即便是孟循,也是满心满眼的疲惫,加之这药里又掺了几味安神的药材,眼下的困顿,更是一阵阵袭来。 他吩咐一边的墨石,“去找夫人,若她在外头没什么事,便叫她回来,就说,是我的意思。” 说到后半句时,孟循有些犹豫。 她向来讨厌他的种种安排,若是墨石这番话传到她耳中,她怕是又要冷着他好一阵时日。 可比起这个,他更担心她的安危。 他不想她受到一点伤害。 墨石领命出去,孟循便靠在榻上小憩。也不知歇了多久,外头纷杂的脚步声骤起,他缓缓睁开双眼。 孟循本就浅眠,若不是实在太累,方才那会儿他根本不可能睡过去。 好在这样片刻的休息,已经让他精神了许多,神思清明了不少。 他轻轻动了动肩膀,好在未曾扯动伤口,只是隐隐有些疼。 孟循松了口气,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,他不希望因为这未曾预料到的伤,而影响到他接下来的事。 站起身来,理了理衣襟,孟循朝院外走去。 只是还未走到门外,便见一着急忙慌的身影匆匆奔上前来。 孟循眉心微皱,“怎么这样着急。” 竹青喘着气,急着想说话,奈何这口气没上来,呛得连连咳嗽,好一会儿才渐渐平息下来。 而孟循也并未着急,只站在门口,耐心的等着。 “大人,不好了。” 孟循还未开口说些什么,同样觉察到外头吵嚷的墨棋从一边的侧屋走来,他略带不悦地瞥了一眼竹青。 “大人身上有伤,需要静养,你这般吵闹做什么?” 这会儿,竹青也意识到了有些不妥。大人不喜咋咋呼呼的性子,院子里几个伺候的下人,都因为这个被大人遣走了。 他好歹也在大人面前待了八年,不该这样没有分寸。 竹青低垂着头,一双手放在身前,面上的神情也收敛了许多。 “方才伺候夫人的雀儿一个人回来了,一身的伤,我问她夫人去哪儿了,她说……夫人不见了。” 说完,竹青略略抬头,小心翼翼的朝上瞥着孟循的反应。 “什么意思?”他压着眉,一字一句,“什么叫,夫人不见了?” 分明孟循语气不重,此刻面上也瞧不出情绪,可仅仅只是那双深沉的眼,就叫竹青紧张,好似被人攫着心,气都喘不过来。 他慌忙跪下,“夫人……夫人失踪了,像是被贼……” 下一刻,孟循冷冷的睇着竹青,他的话卡在唇边,半个字都不敢吐出来。 而后,孟循侧头看向一边的墨棋,“带雀儿过来,我有话问她。” 墨棋应了一声,脚步声渐渐远去。 孟循面前只剩下跪倒在一边的竹青。 他垂下眸子,低声道:“不该说的话,不用说,缄口不言,可明白?” 竹青连连点头,“明白。” “下去。” 短促的两个字,却竹青如蒙大赦,他赶忙连滚带爬的离开。 微风迎面而来,却将人的心绪吹得更乱。 孟循合上眸子,费力压下那纷乱的心绪。 他得冷静,他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,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,他要冷静。 苡苡还需要他,他不能自乱阵脚。 孟循抬手扶着门沿,稳住身形,在碰到那冰冷的木门时,他不自觉指节用力,手背上青紫交错的脉络也随之突出,根根分明。 这样大的动作,无疑扯到了后背肩胛上的伤。?他身上的伤本就没有好全,一直反复的折腾。 可他却像是不知疼痛一般,并未在意,眉目间愈发沉郁。 偏偏是这样的时候,偏偏是他要回京复命时,出了这样的事。 他该再思虑周全些,他应该更多些防备。 他应该想到,那些人无所不用其极,总会想尽一切办法,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一切罪证,简单的交出去。 他得找到她,用尽一切方法。 即便,是拿他手上的那些东西去换。 * 在清和与穆延说了那番话之后,他心里当下便有了判断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