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意思?”母亲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清澈而悦耳,“你知道我听不懂那些弯弯绕绕。” 短暂的沉默,男人冷清的声音响起,“惟惟,这是个错误,他不该出生。现在纠正这一切还来得及。” “你是说……” “杀了他。”谢剑白冷酷地开口。 “谢剑白!你是不是疯了!”女子愠怒的声音响起,“你要是敢碰我儿子,我就让你给他陪葬!” 谢剑白沉默了半响,而后说,“如果这样你就能同意的话……” 他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,而是淹没在挨打的声音里。虞惟好像拿了书或者枕头之类的东西打人,声音听起来十分厚实。 “或者、将他送走也行。”在混乱里,谢剑白艰难地开口。这让他的声音终于不总是那样冷冰冰,而多了些人气。 “行个屁!”虞惟怒声道,“谢剑白,你如果真敢让我儿子出什么事,我也不用活了!” 男人沉默了。 搞不清状况的婴儿不明真相地哭了起来,屋内传来母亲催促的声音,过了半响,谢剑白来到摇篮旁。 看到是父亲出来了,本来还在哭泣的婴儿顿时一噎,怯生生地咽下了哭腔,睁大眼睛看着他。 谢剑白目光冰冷地与摇篮里的孩子对视。 那目光不是在看一个婴儿,反而更像是透过这个孩子,警告地注视着他的未来,是在看着那个在升入金丹期后、便会拥有人生所有记忆的虞承衍,那个会忆起曾经父亲想要杀了自己的孩子。 虞承衍十二岁便金丹期了,在那一天起,有些他过去不解的事情似乎恍然大悟,却又将他推向更黑暗的深渊。 他记忆里的父亲总是严厉而少言的,他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,不够努力,原来是因为他的父亲憎恨他至深。 可是为什么呢? 为什么? 为什么要讨厌得恨不能杀了他,他到底做错了什么? 就连在如今这个还没认识母亲的父亲面前,虞承衍仍然听到了同样的话。 虞承衍注视着用剑抵着他咽喉的男人。 “我不该存在?”他轻声道。 紊乱的气流掀起地面飞沙走石,小草伏地,衣襟飞舞。 谢剑白不由得蹙起眉,他察觉到青年的法力忽然暴涨,之间掺杂着危险的气息。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。 等等,不对——单纯的入魔不会有如此醇正强劲的力量,难道…… 谢剑白猛地抬头看向虞承衍,他蹙眉道,“你以心魔为源修炼?” 虞承衍却恍若未闻。 他双瞳泛红,竟然直接攥住了祈月剑的剑刃! “我是个错误?”虞承衍喃喃自语。 他的手指越来越用力,鲜血不断从他的指缝之间落下,在祈月剑莹白的剑身流动。 虞承衍抬起头,看着一脸惊愕的谢剑白,他冷笑道,“那你为何不真的杀了我,这样我们都解脱了,也省得你要耐着性子装三千年的父亲关心我!” 他手一用力,竟然攥着祈月剑向着自己的咽喉刺去! 谢剑白少有因为吃惊而慢了半拍,他还没来得及收剑,手里的祈月剑却嗡鸣一声,硬生生停在了虞承衍喉结的边缘,无论青年如何用力,都再没有动一分。 见到它不动,虞承衍一伸手将祈月剑甩到一边,祈月剑借力挣脱谢剑白的手,将自己甩飞得远远的,生怕再被这对父子握在手里。 虞承衍抬起头,向着谢剑白迈了一步,眼底红光更盛,在月光下散发着血色。 “你其实很恨我吧,从出生时你便讨厌我,后来娘死了,我还活着。”虞承衍轻轻地说,“你恨我,因为我的出生,娘的身子才开始不好的。你恨我,恨为什么死的不是我,对不对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