必防范大魏出兵援助。沿途定会加以阻拦。 这道漫长的幽州南线,主动权在狄人的手中,随处都是可以利用的据点。圈出了几处最有可能遭遇阻拦的地点之后,剩下的问题,就是如何瓦解,以最快的速度穿过去。 这绝不是件容易的事。 这是一块极大的硬骨头。 “出兵三万,最慢,也要在一个月内,八月中旬前,大队抵达枫叶城!否则,便是到了,恐怕也将于事无补。” 当姜祖望说出这一句话,讨论激烈的大帐当中,倏然安静了下来。 众人眼神彼此相望。 这样的绝佳立功机会,谁不想争。但争过来后,倘若最后,大队被拦截在半路,失败而归,个人荣辱不说,对大局的负面影响责任,更不是谁能轻易胆敢承担的。 沉寂了片刻后,忽然,一道声音大声道:“末将愿意领兵出战!” 站起发话的,是一个年约四旬的大将,浓眉阔鼻,面上一道伤疤。 此人是宣威将军周庆。 他是一名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将,也是姜祖望最为器重的麾下将领之一,作战狠勇,富有经验,在军中颇有威望。 姜祖望心中的领军人选,本也是周庆。但周庆也有一处不足。那便是容易轻敌冒进。而此次,不但任务艰巨,更是只能成功,不许失败。 姜祖望略一沉吟,又将目光投向座下的另外一人:“周庆主将,你为行军副将。你二人须精诚协作。谨记,一个月,是我能给你们的最长的期限,务必进军抵达枫叶城!” 他任的这名副将名叫张密,心思缜密,平日和周庆相和,有过数次配合领军的经历。二人取长补短,问题应当不大,就看路上到底要走多少天了。 二人起身领命。姜祖望颔首,命点选人马,明早立刻出发。 事情议定,领了重任的周庆张密二人神色凝重,不敢有半分的耽误,立刻下去准备。 “含元,你留下。” 姜祖望叫住了女儿。 大将军父女关系生疏,军中上下皆知,但这回,女将军远嫁长安,走了半年,今日才回,父女自然有话要说。 大帐内的剩余人也纷纷告退,很快,剩下父女二人。 姜祖望久久地望着女儿,问:“路上是否顺利?” “顺利。” 姜祖望点头,迟疑了下,仿佛悄悄窥了眼女儿的神色,终于又问:“摄政王一切可好?” “甚好。如今正在南巡。” 姜祖望再沉默了片刻,脸上露出一缕笑意:“樊敬说你回来路上赶得很急,你也累了吧,早些去歇了吧。” 姜含元应是。起身,向姜祖望行了一礼,转身朝着帐外走去。姜祖望望着她的背影,忽见她停了步,转过头说道:“我还有一事。” 姜祖望立刻道:“你说!” “刘向刘叔,叫我代他向父亲致安。” 姜祖望一怔。 他方才见女儿停步转头说有事,心提了一下,暗暗有些期待,没想到是这样的一句话。 他顿了一顿,脸上再次露出笑容:“爹知道了。你去吧。” 姜含元走出中军大帐,朝着自己的宿地走去。 天已经黑了,大营中燃起火杖。路上遇到的士兵,纷纷向她问安。她一路点着头,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地方。 杨虎方才一直在大帐外守着,满心期待,却获悉这出战的机会落到了别人的身上,未免失望,路上不敢说,就只唉声叹气的,快走到她的营帐前,实在忍不住了,小声嘀咕:“将军,如此机会,将军为何不替青木营争上一争?将军你走了这些时日,大家一天也没偷懒,日日操练,就盼着出战呢!” 姜含元停步,转头向他:“我走之前,你自己应承的,我回来前,每日早操比别人多两刻钟,你有无做到?” 杨虎拍了下胸脯:“这还要问?我说得出,自然做得到!将军不信,尽管去问!” 他此刻表情慷慨,实则早就已经叫苦不迭,但当初的大话是自己说的,不愿食言,所以也就愈发天天盼着她回,好救自己早日脱出苦海。 姜含元颔首:“很好!我带来了你家人托我捎的家书和衣物,去看看吧!” 杨虎惊喜不已,一时也就放下了错失请战机会的遗憾,连声道谢,转身飞快地跑了。 打发走了杨虎,姜含元入了营帐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