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说人是假好心献殷勤。人家保姆比他们两个懂事多了,当保姆的能这么负责,真的不多见。” “我就见了这一个。你是不知道,昨天晚上人是保姆帮着抬下去的,那一身的血。两破孩子在后头躲着,外头那么冷,都不知道拿个被子给葛兵盖在身上。还是让保姆提醒他们才想起来的。” “进了医院也是保姆跑前跑后的忙了一晚上。我都听赵哥说了,摆灵堂的时候这俩也没什么反应,还是保姆帮着挪家具的,干活是真利索。” “你说他俩要真的伤心吧,葛兵活着的时候就多孝顺孝顺,多陪陪人呗?不,每天都是保姆推着下来,你看他们这两个月,脸都圆了,这一点不像吃不下饭的样子。” “谁说不是,还在学校打架呢,我想着葛兵快死了,也就没去找,以后我可不忍了,她要是再敢欺负我们家闺女,我叫她好看!” “他们要是硬气,他们就别吃饭,忍三天再说。” 到了临近黄昏的时候,办公室的宋姐跟妇联的孟姐来了。 两人先去行礼上香,然后都到了顾棠的小房间。 顾棠正收拾东西,葛家这两个孩子,从小被惯坏了,思想道德品质基本没有,想想他们上辈子做的事情,顾棠打算未雨绸缪一下。 她把所有的东西都摆了出来,装作收拾行囊的样子。 这年代,普通人都是一个季节两三件衣服轮换着穿,冬天可能就一件棉袄穿一冬天这样。 原主家里穷,她来的时候就带了三件衣服两条裤子。 一件夏天穿的,一件秋天穿的,还有一件冬天的破棉袄。 大城市东西贵,原主也节省,来了之后也就买了两身衣服。 宋姐跟孟姐进来的时候,看见的就是这个场景。 一个单门的小柜子门大开着,床上放着原主的几件衣服,旁边还有个当包袱用的破布。 再过去一点是原主攒下来的积蓄,四个月的保姆费,去掉她花掉的钱,还剩一千一。 顾棠见她们进来,小声叹道:“我原本是想等葛叔过了头七再走的……有单位看着,也就不用我了,我原本来就是为了照顾葛叔的。” 朝北的小卧室本来就小,屋里连个椅子都没有,就是一张不到一米的架子床,旁边一张上了锁的桌子,衣柜是单门的,里头什么都没有,另一边则放着张破旧的缝纫机,上头有个塑料盆子,里头放着顾棠的洗漱用品。 顾棠动作麻利把东西一推,道:“坐床上。” 宋姐跟孟姐靠边坐下,顾棠又道:“我挺感激葛叔的,包吃住,我这四个月就花了一百块。” 她说完就麻利的把包裹一打,“我就这点东西,收拾起来也快。” 这两人除了吊唁,还有个任务,就是问问顾棠愿不愿意去书记家里做保姆。 书记请保姆,那是不用自己说的,下头人都能给办得妥妥当当。 宋姐说得也挺直接,“我说你不如去书记家里做保姆,书记家里平常就一家三口,不过他儿子也在咱们厂里,吃饭的时候要做七个人的饭,周末他两个女儿可能会带着孩子来,最多是14个人的饭。” 顾棠表现得挺惊讶的,“书记家里可真是人丁兴旺啊——”说完之后稍微一顿,用力点头道:“我想去的。” 宋姐笑了笑,道:“那行,书记那边是给你一个月开400,他父亲年纪大了,其实主要是老人家固执,得看着才行。” 这边说完,又来了两句必要的寒暄,宋姐跟孟姐出去了。 天黑了下来,赵哥跟张阿姨到了晚上七点也拿着东西离开了,顾棠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