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教授挺客气的,道:“挺好,他的作品叫什么?” 永田里男不像他爸爸表情那么丰富,声音还有点冷,“任教授,是《禅》。” 永田直见直接手一伸,直接道:“请任教授品鉴。” 一行四人又往青年区去了。 顾棠很快看见了《禅》。 这画是工笔画,描绘的是庭院一角,苔藓、添水,地上几片微微泛黄的红色枫叶,还有立在石头上的石灯笼,重点是小池塘里的鱼,鳞片清晰可见,弯曲的弧度很有流动的感觉。 中间还有几片面包或者馒头之类的东西,连鱼想要跃出水面的动态都画出来了。 虽然有活物,游鱼更是画得跃然纸上,但是整幅画都流露出寂灭的感觉。 取名叫《禅》就还挺不错的。 任教授点了点头,“很有个人风格——”他是当过评委会委员的,对大赛的各种规则都很熟悉,“这是参加的其他组别?应该能拿到一等奖。” 永田直见一脸惊喜地笑了起来,“多谢您的祝福。” 两人又寒暄两句,永田里男除了表示感谢,就再没有什么多余的话。 顾棠也站在一边不说话,直到永田直见问道:“这位想必就是画出《日出》的顾女士,您的才华让人敬仰。” “您客气了。”顾棠寒暄一句。 永田直见又笑道:“希望明年的国际画家大奖赛上,也能看见您的作品。” 说完,两拨人分开,任教授道:“他这画画得是不错,不过跟你比还有些差距,明年一定要好好画。不行就先把课停了,我去跟郝院长说。” 顾棠笑了一声,道:“那倒不至于,总是要换换脑筋的。” 任教授就又多说了两句,“这两人都是搞国画创作的,据说家里还有不少古代大画家的孤本真品。他的儿子在国内已经进修了两年了,沪美跟西南美院都去过了,据说要集众家所长。” “那他还挺有野心的。”顾棠道:“单单一个国家博物馆,我待了半年,临摹的作品不足十分之一,咱们学校的几位教授,我这都研究生毕业了,也还没请教完呢。他两年去了两个学校,我觉得时间太短了。” 任教授就又笑了一声,“他进不去国家博物馆,那里头都是国宝,你那画册魏教授也叫我看了,不少都是禁止出国展览的珍品。他又不肯正式读书,只肯进修。” 两人一边说一边又往正赛组去了,任教授道:“你看看这个惠存剑的,他是京美的教授,是当代写意派的代表人物,虽然用的是浓墨,但是画面很干净,没有累赘的感觉。” 另一边,永田直见父子两个看完顾棠的作品,直接就又回到了宾馆。 没有外人,永田里男一扫方才的高冷姿态,道:“一个女人?居然试图染指国画。” 永田直见呵斥道:“废物!你还没有一个女人画得好!” “那是因为他们不肯交给我真正的技术!”永田里男道:“连上了年头的藏品,都不让我看!” 永田直见道:“很快就不是了,等明年国际画家作品大奖赛召开,等你得了一等奖,你就可以用交流学习的名义去参观藏品了,那个时候他们必定碍于面子,一定会让你临摹的。” 永田里男笑了一声,道:“青年区的作品我都看了,除了那个女人跟我不相伯仲,剩下的人都将是我的手下败将!” 这一点永田直见也同意,道:“明年就是大奖赛,今年四大学院的青年画家肯定会拿出自己最优秀的作品,国画的受众也就是咱们三四个国家……川井会长已经去大赛的组委会活动了,明年的大奖肯定是你的!” 永田里男笑了起来,“可笑他们明明有四大学院,却只顾着内部斗争,敝帚自珍,完全不知道团结、包容跟交流,这样的学院,又怎么能教出能得到画家界最高大奖的人?” 父子两个对视一笑,不过永田直见的眉头很快皱了起来,他道:“这次的画展,我估计你就算在其他组别里得到了一等奖,但是国画组的一等奖不会是你的,这个奖项必定是那个女人的。” 永田里男的脸变得无比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