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棠眼圈一红,手上牛奶杯子就掉了下来,还剩下半杯的牛奶洒了一地,她吓得躲在谭斐远背后,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衬衣,嘴里不住地说“疼!疼!” 这疼听起来跟谭似的。 谭斐远的衬衣被她抓着,扣子都快崩开了。 他反手在顾棠肩膀上轻轻拍着,又奋力转身,道:“不怕不怕,在警察局呢?谁也不能欺负你。” “这都是误会!”张佳果上前一步,谄媚的笑道:“女孩子家家,叛逆期到了,其实我们都对她很好的,没人欺负她。” 顾棠“啊!”地叫了起来,虽然听不见了,但是当年学过的发音技巧还是能利用一下的。 谭斐远急忙拉着她就出了房间,“咱们不跟他在一起待着!” 看不见顾译那一家三口,顾棠恢复了正常,她抿了抿嘴,扑上去就抱住了谭斐远的腰,眼泪吧嗒吧嗒就往下掉了。 “冷!渴!饿!疼!” 这的确是就是原主对他们一家人的印象。 张佳果动不动就不给她吃饭,不给她喝水,衣服能穿到脱线开裂,要不是张佳果觉得从垃圾堆里捡衣服太脏,怕捡回来带了什么细菌传染给自己儿子,她的衣服怕是更加“百花齐放”。 至于疼……她从小到大就是顾峰诚发泄的对象。 顾峰诚就是残忍的小孩子的典范,一开始原主还能跑,后来顾峰诚长大一点,原主又常年挨饿,完全反抗不了。 用指甲掐,用针扎,还用烤烫的螺丝刀烫过她,用打火机里的点火器电她。 原主的房间里头没法上锁,只能从外头打开,到了后来,顾峰诚在学校里受点委屈,回来就对原主拳打脚踢,还曾抓着她的头发把她往墙上磕。 “你吃我们的,住我们的!总得付出点什么吧!” 顾棠把谭斐远的衬衣哭湿了一大片才止住了眼泪,她抬起头不好意思冲谭斐远笑笑,谭斐远叹气,拉着她的手无奈地说,“走吧,我带你去洗个脸。” 洗完脸还蹭了点刘晴的护肤品用了。 顾棠好不掩盖她对护肤品的好奇,还不住的说“香!”就是这香的发音也挺奇怪的。 刘晴脸色不太好,跟谭斐远道:“那一家子,说什么她不听话,是神经病,不听话,脾气还暴躁的很!你看她这个样子,哪里暴躁了?这么乖的孩子,生生被那些人折磨成这个样子的!” 两人带着她到了警局的宿舍,给她找了间干净点的屋子,收拾了床铺出来,谭斐远问道:“那边怎么说的?” 刘晴道:“公诉人说虐待虽然是自诉案件,不过有医院的证明,加上她有被虐待的痕迹,失聪,语言能力低下,智力发育迟缓,还有自闭症,完全没有自主行为能力,所以能以公诉案件起诉。” 谭斐远松了口气,动作麻利把宿舍两张床的被子褥子都给她搬了过来,铺了个厚厚的窝。 这会儿已经晚上九点多了,刘晴把她抱到床上,不免又叹了一句,“她是真的轻。” 只是到了睡觉的时候,顾棠死死抓着谭斐远的衣服,怎么也不松手,刘晴扫了谭斐远一眼,笑道:“你把她救出来,这就是那个什么——雏鸟情节,套一句时下流行的话,你是她的男妈妈了。” 谭斐远脸一下子红了,他才毕业,到分局上班还没满两个月,今天还是他第一次出外勤,“什么男妈妈。” 平常挺阳光又热心的一小伙扭捏成这个样子,刘晴笑得脸疼,顾棠虽然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,不过看着他们开心,她肯定也是要加进去联络感情的,她笑得比他们更开心。 只是笑着笑着,这两位警官就又红了眼睛,其实刘晴就比谭斐远早毕业一年,也还没习惯这种事情。 谭斐远道:“反正我今天值夜班,就让她拿着吧,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。” 这两人起身,又给顾棠倒了热水放在床头,还有从同事办公桌里搜刮来的小面包。 顾棠知道他们这是要走了,她起身把谭斐远的警服套在了毛绒熊身上,然后把熊放在了枕头旁边,这才躺了下来,还伸了只手出来捞着熊爪子。 这还是她第一次靠着装柔弱来开始任务,感觉还挺新奇的。 两人看着这一切,刘晴忍不住又做了个口型:男妈妈。 谭斐远还没习惯,脸刷的又红了。 顾棠这边被照顾得挺好,有吃有喝还有个加厚型的被窝。 顾译一家子就不太舒服了,因为警察的问题好像有点偏,明显不是高空坠物的询问范畴。 “你们父母当年过世的时候有没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