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时重上两分,何时轻上两分,因人而异等,处处都需要权衡,徐嬷嬷还没有计划如今便把人情管理交到钟萃手上来。 钟萃上回给顺王府送礼,是照着往年送出去的礼单做底子,又在上边加了几层,这部分礼除开多数是给顺王妃准备的,余下又准备了王府上下男眷、女眷们能用得上的,把避讳的剔了出去,余下的就同礼一起送到了顺王府上。 世子妃说的那方砚台本就是为顺王府男眷准备的,宫中收着的东西自是精贵的,但顺王府的身份地位,也不是那等小门小户,除了贡品,有什么是王府没有的,钟萃心里也明白,世子妃这句话不过是客气罢了。 世子妃客气,钟萃却不能当真了的,她抿了抿嘴儿:“世子妃说笑了,不过是一方普通砚台,世子觉得好,能用得上就行。” “用得上用得上。”世子妃管着家务多年,为人自是八面玲珑,平日里以世子妃的地位,到朝臣家中做客,夫人们都是捧着敬的,但如今身在宫中,世子妃却还是分得清高低,这钟嫔性子安静,她也不能拿乔着等人开口。 “娘娘才诞下皇长子不久,如今又管着内务处,自是忙碌的,臣妇家里的那位也入学多年,如今正在国子监读书,待皇长子长大,这宫学便会开了。” 同为人母,先前还稍有些生疏,如今说起子嗣来,关系倒是稍微近了些,钟萃客气的笑也淡了些,想着过几年皇子入学的情形来,抿唇笑了笑:“现在还不知道呢,此事还得陛下下旨。” 顺王府嫡孙已十岁,过了童蒙之龄,钟萃当日为顺王府备下礼单,其中送上男眷才能用上的那方砚台,便是把这位顺王府的嫡长孙给算进去了的。 徐嬷嬷在旁亲自看她备礼,还同她交代过顺王府的大小主子们,各有何等喜好、避讳等,顺王府的嫡长孙金贵,徐嬷嬷还多说了几句。钟萃也夸了几句:“听说府上小世子在国子监读书进学不时被先生们夸赞,称他书读得好,世子妃好福气。” 夸子孙后辈,身为长辈总是高兴的,顺王府嫡长孙出自世子妃膝下,是她往后的依靠,嫡长孙好了,世子妃自是更得宜,世子妃哪能不高兴的,抿唇直笑:“娘娘客气了,他啊就是一根筋,非说要好好读书,比不得殿下,陛下与娘娘都是知书达理,陛下早年更是诗书双绝,美名远扬,殿下是陛下的子嗣,自是遗传了陛下的不凡。” 说着间,已经进了御花园了。这个时节正是百花相继开放之时,御花园从园子到小路上都是姹紫嫣红,宫中嫔妃们也最喜来御花园里走动。 钟萃与世子妃进去,便遇上许多嫔妃,待见过了礼,嫔妃们一处说着话,都无需钟萃两个开口,自然就热闹起来。钟萃少有跟嫔妃待一处的,这会儿便安静坐在一旁,听着她们说着衣裳首饰,还提到了诗词等,相约着过几日又该怎的玩一玩的。 钟萃自幼便缺衣短食,江陵侯府虽不至于小气的不给庶女饭食,但时有克扣,从布匹衣料到食物,钟萃只将将够,不如这些嫔妃们,打小便有数不尽的叫她们取用,还能花费功夫去想各种衣料首饰的花样、颜色,镶嵌的珠宝够不够,外边是镶金还是银等。 钟萃节俭惯了,便是如今身为了宫妃,不时就接到赏赐,库里已装了许多的首饰衣料等贵重物品,钟萃也不曾想着要挑着往头上戴,今日要戴这样,明日要戴那样,或是都不满意,叫人重新做了样式来的。 钟萃听得认真,她虽头一回招待世子妃,又是太后派人来请的,但钟萃想着,往后若是再有,便该知道怎么开口招待人了。 坐了半个时辰,见时辰差不多了,身后的婢子上前来提醒,宫中非宫妃不能久留,顺王妃与世子妃身为宗室也是如此。 钟萃与世子妃起身,朝永寿宫去,世子妃红光满面的:“宫中的花确实与外边不同,朵朵开得都好,可见花匠细心打理过了,臣妇与娘娘倒也相谈甚欢,可惜娘娘在深宫,若不然下月江陵侯府大婚,臣妇还能见一见娘娘的。” 钟萃顿了顿:“大婚?” 世子妃点头:“是啊,帖子前日便送了来。” 江陵侯府是勋贵人家,侯府嫁女也是一桩美事,百姓们都有议论,但江陵侯府的门第放在顺王府面前便有些不够看了,前日帖子送了来,世子与世子妃也略微商量了一二,原本二人商议的是派一位公子过去便足够了,也算是给了江陵侯府颜面。 送亲走礼讲究,顺王妃大寿时这江陵侯府也是登门来祝寿的,顺王府也该回礼过去,顺王府当时给江陵侯府发帖子,看的便是钟嫔的面下。世子妃说着,蓦然明白过来:“钟嫔娘娘莫非还不知?” 钟萃确实是不知道。 她笑了笑,没有回,钟萃倒也不在意,但落在世子妃眼中,却对这江陵侯府不喜起来。按说宫中有得宠的嫔妃,江陵侯府嫁女的事也算不得小,理应是头一个便给身在宫中的钟嫔送信,告知钟嫔才对。江陵侯府竟连宫中的钟嫔都不告知,可见行事糊涂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