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了又如何,又不是只往我这里送,还有那几个呢,不是都送了么,连送的礼怕是都一样的。” 大家都得一样的东西,有什么好高兴的? 她稀罕的可不是几件礼。 宫婢没得好话,捧着册子讪讪的退下了,良妃身边的大宫女轻声说道:“娘娘身为一宫之主,何必跟她们计较,她们又岂知娘娘心中的壮志,如今娘娘不到三年便封为妃位,这后宫谁敢跟娘娘相提并论,便是再往前也…” 大宫女住了嘴,良妃斜睨她一眼,嘴中虽说着怪罪的话,但眼眸里透着笑意:“此话万不可再说,我们永安宫一向谨言慎行,不敢妄言,便是陛下偏爱两分那也是看我们谨守本分,从不逾越罢了,你们都得记住了,此后不可张扬跋扈,借着我的名头惹是生非,叫陛下疑心我们永安宫。” 那废妃董氏就是她的前车之鉴! 原本那董氏装模做样,对外端庄大方,在宫里宫外备受赞誉,良妃便是有万般心思也只得按捺下来,处处小心谨慎,丝毫不敢行差踏错一步,更不敢去陛下面前争宠,良妃都只以为宫中便是定局了,贤妃会一步步往上,一直压在她们头上。 直到贤妃自己找死,暴露出贪腐之事,这才叫她被扳倒了下去,贤妃在宫中十年,论手段压得满宫都记得她的好,若不是这次的事情被发现了,恐怕如今还是宫中二妃之一呢,贤妃装了十年都被发现了,可见这修为还是不到家,到底是心大了,放松了,对宫人也松散了,这才惹下祸事,她可不能步那废妃的后尘。 大宫女正经的点头:“主子放心,奴婢一直盯着他们的,绝不叫他们外出惹是生非。” 良妃微微闭了眼,只随意点了个头。她宫中这些宫人都是经过她多年调教的,自然不会跟那废妃一般的宫室,得了点好处便宜,整个人从上到下都抖落起来,连见到她这个正经的嫔也敷衍至极,一副不放在眼中,合该跟着他们主子一起滚蛋。 翌日宫中又灰蒙蒙的,外边地上都是湿的,钟萃用了早食,又躺软榻上睡了个回笼觉,醒来半上午了,房间里暖洋洋的,她随意披了件衣裳,拿了书看了会,不一会就到晌午了,顾全去了提了食盒来。 芸香还捧了几份礼给她瞧过了:“几位娘娘给回的礼,可要收捡到库房里去?” 旁边库房里的一半是钟萃从侯府带进来的嫁妆箱子,一半放的是宫中的赏赐,宫中娘娘们,只有中宫敢自称陪嫁是嫁妆,余下的都是模糊的掩过。 这是缀霞宫第一次收到回礼,钟萃本来是要点头的,但看芸香准备往库房去,想了想,还是叫她另外去开了个房间,把这些宫妃送的东西单独存起来。进宫时,张嬷嬷可是再三叮嘱过她的,说宫中女子心眼多,叫她多个心眼的。 “奴婢这就去。”她很快放了回来,给钟萃布了菜,说起今日宫中的事:“禧妃娘娘一大早就去前殿里谢恩了,除了禧妃娘娘外,穆妃娘娘,熙妃娘娘,昭妃娘娘和良妃娘娘都去了,良妃娘娘是最后去的,在前殿里待了不少时候才回来呢,都说如今宫中最得宠的便是良妃娘娘了。主子可要前去谢恩的。” 钟萃想了想,陛下已经见了这么多嫔妃去谢恩了,想必已经累了,她过两日要去前殿,倒不如一起谢恩了,也免得陛下老是见她,惹了他心烦。“过两日再去。” 闻衍对着来谢恩的几位妃嫔原本却是有些不耐的,但到底打起精神召见了她们,仔细同她们说了话,关心的问了她们的日常起居,禧妃等人也是多年的老人了,说话规规矩矩的,挑不出错来,再多的话也没有,更不用说如同淑妃等人会逗趣解闷了,闻衍很快便摆了手叫她们回去了。 直到良妃过来,还顺便带了两张她写的大字来,闻衍这才提了两分兴趣,指着那两张大字与良妃说了会话,直到下晌,闻衍想起来问了杨培一句:“这几位娘娘都来了,缀霞宫那边呢?” 别人都来谢恩了,她一个美人竟还敢怠慢。 杨培想了想,“那边还没响动呢。” 闻衍冷哼了一声。 钟萃过了两日才提了匣子,带着芸香往前殿来,过了通报,芸香被留在偏殿候着,钟萃被御前宫人给引进正殿,闻衍今日无事,穿着一身常服,正在作画。 作画时需要心神灌注,闻衍不知钟萃进来了,钟萃也不敢打扰他,她安静等在一旁,很快有御前宫人来给钟萃送了茶水点心来。 钟萃谢过,却不敢用,在殿中十分拘谨,随着时间流逝,闻衍作画的那份宁静也感染了她,钟萃微微放下心神来,不自觉拿起旁边的点心和茶水。 好吃。 闻衍一幅画做完,最后看了看,满意的点点头,这才搁下笔,转头看见钟萃,目光移到旁边的小桌上,似笑非笑的说道:“你倒是好胃口。” 钟萃红着脸跟他见礼:“嫔妾见过陛下。” 闻衍把画递给一边的宫人,从御案上走下来,往里边走:“跟上。”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