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一点信息都不涉及。 陶筝无论真诚也好,咄咄逼人也好,软言问询也好,都未能让两个人的对话深入。 曾经多年的共事情分皆不再,对方显然知情,却不愿多透露一句,只想早早打发她挂电话。 最后她也只能无奈道别,握着手机吹了好半晌冷风,心烦意乱之下,她拨给了陈书宇。 突如其来的祸端和前司的恶意与冷漠,令她痛苦又羞愤。 在脆弱时刻,她需要他。 电话响了很久,在她以往他不在手机身边时,才终于接起。 “喂?”他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,响在耳边。 陶筝眼眶忽然红了,想哽咽着说她被欺负了,将要一个人去面对一家大企业的恶意,与一个集团打官司,她该怎么办? 她明明没有违反竞业协议,既没有去前司的竞争公司,也避开了前司的业务,为什么还会被告? 她对争吵和别人的负面情绪很敏感,本能逃避与人起冲突,偏偏竟遇到这种事。 “书宇,我——”她低低开口,却立即被打断。 “陶筝,我这边正开会,一会儿回你。”说罢,不等她道出始末,便挂了电话。 “嘟……嘟……” 陶筝望着手机,手指微微颤抖。 天色渐晚,身后的大上海亮起霓虹,是比白日更绚烂的城市夜景。 她默默走回办公室,将那片繁华灯海留在身后。 20分钟后,她在钉钉上问询派盛hr,这种状况有没有什么应对方案。 几分钟后人事总监cassi亲自跑过来敲响她办公室门,了解状况后,当着她的面打电话给法务部负责人胡珍妮咨询。 非常重视的样子。 “陶老师,明天我们人事部再就这个事儿开个会。 “珍妮姐也会推荐靠谱的律师给你。 “先别害怕,你这边能不能跟前司沟通下,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,对方能不能撤回? “明天公司这边开过会了,咱们再聊具体解决方案好不好?” cassi结束与胡珍妮的电话后,转回头来安抚道。 “好。”陶筝点了点头,似乎有被安慰到。 实际上心里却明白,这是她自己的事,跟派盛一点关系都没有。 她入职前完全没把前司竞业当回事,全程没跟派盛的hr提起这事儿,派盛根本没有义务替她出面解决。 cassi能做的,也仅仅是面子上表达重视,加上接连不断的安慰而已了。 送走cassi,陶筝努力让自己忽略情绪,平静的去思考如何解决。 晚六点四十多分,手机响起,陈书宇的回拨终于到了。 陶筝却失去了与他倾诉,寻求安慰和支撑的欲’望。 盯了一会儿手机,她才接起。 “喂。”她低低应。 “你刚才找我什么事?”陈书宇的声音透出来,温和,平静。还有从他办公环境中带出来的公事公办味道。 “我被之前任职的出版社告了,竞业,让我赔偿120万人民币,退还这大半年出版社打给我的10万竞业金,并且从派盛离职……”陶筝一五一十道。 “怎么会有这种事?”陈书宇的声音微微上扬。 “……是啊。”她恹恹。 “那就打官司吧,找个律师。”他道。 “嗯。”她当然知道。 “我今天估计会比较晚到家,这边还有个投资会议要参加。”他道。 “……”陶筝右手握着手机,左手垂在桌上,轻轻搓手指,没有吭声。 “陶筝?” “嗯,好。” “那晚上见。”他声音仍旧平静,好像方才她讲的事像‘今天下雨了’一样稀松平常。 “拜拜。”她挂了电话。 丈夫既没察觉她的情绪,也没替她担忧。 好像金钱上的损失和她的事业可能遭受重击,都不值一提。 心里翻江倒海的折腾,面上却压抑着。 离开办公室时,前台妹子与她打招呼,她甚至回了个尚算温暖的笑容。 成年后,人们开始害怕在别人面前展露脆弱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