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接我。”陶筝道。 “哈哈哈哈,那行,小别胜新婚,给你放3天假,你下周四再来上班吧。”周言调侃道。 “谢谢周司令。”陶筝应了他的好意。 送走周言,她给助理eve打了个电话,对方忙将她的行李送过来。 年轻人喜欢热闹,陶筝留eve在会场玩乐和认识新朋友,只叮嘱了让其少喝酒,便拽着拖箱独自走向宴会厅对外的正门。 丈夫陈书宇已经快到了,她出去大概正巧能碰上。 推开正门绕过门前立柱,她忽然瞧见阴影中一个背影。 是个穿裹身裙的女人,背对正门,面朝前方庭院,一手捏着杯,另一手握着面纸或手帕之类的东西在擦泪,哽咽着肩膀轻颤。 陶筝认出这个背影,是戴乐乐。 那个方才还在宴会中八面玲珑,笑的爽朗,即便提起自己跟婆婆大打出手的糟心事也还在大笑的开朗女人。 月色朦胧,灯影绰绰。 那个在霓虹场里摇曳生姿又快乐的背影,在此刻看来是多么的伶仃。 犹疑片刻,陶筝还是拽着拖箱走过去。 戴乐乐听到拖箱滚轮的声音,转头望过来,对上陶筝眼睛后,下意识的笑——这是她工作时戴惯了的表情面具。 陶筝却没笑,她伸出手揉了揉戴乐乐的肩膀,只是关切的望着对方,没有讲话。 戴乐乐这个存不住话的人,在从陶筝身上罩过来的温柔气氛里,根本憋不住一句话。 笑容瓦解,她五官挤在一块儿,忽然哭的很难看。 让人心酸。 “……我嫁给他的时候,就知道他的德性,也知道他妈不好相处,我多半罩不住。 “我就是财迷了心窍……” 戴乐乐以掌捂面,低头和缓了下情绪,抽噎一会儿,才继续道: “那别墅我就住了2年,不用嫁给他,我也租得起,何必到他家受他妈-的气。 “我既没吃上他家的饭,也没花上他家的钱,倒消耗了2年时光。 “好好一个摩登女郎,变成了个离异的女人……” 戴乐乐语气里满满的怨和恨,分不清是对婆家人,还是对自己。 “别这样想,择偶这件事到底如何选择,对于经历了在20年间,飞速从农业社会进入商业社会的我们这一代人来说,本来就是最难的题目。 “父母的经验对我们没用,又没有人能明确的告诉我们,选钱、选才、选貌还是选什么能令我们幸福。 “有时候,就只能观察、积累经验。 “追求个人幸福的过程,这样的坑可能难免要跳上一次两次的。 “离就离呗,这都什么时代了,你就当分个手。 “下一个更乖。” 陶筝说罢,朝戴乐乐笑起来,表情又更温柔了几分。 她明明比戴乐乐年幼,讲起话来倒像个长辈。 戴乐乐被逗笑,叹气道: “你不愧是当编剧的,就是有文化,哄人都一套一套的,还扯上农业社会、商业社会了?” “真的啊,封建社会一夫多妻,农业社会一夫一妻,商业社会也该有商业社会的婚姻关系,说不定发展成一妻多夫呢。” 陶筝一本正经道: “之前社会的婚姻关系,那都是一代一代人慢慢摸索尝试,才变得稳定下来。 “现在我们刚进入商业社会,摸索尝试的重担可不就压在我们肩头了嘛。 “你也是人类摸索良性婚姻关系路上的重要前辈啊。” “我就是结过一次婚而已,被你说的跟社会学家做学问似的。”戴乐乐擦去眼泪,终于又有了点好心情。 “对,你就这样想就对了。 “人活着就是个态度,别哭了,你的小演员小鲜肉们还在里面等你带呢。” 陶筝拍拍戴乐乐肩膀。 “真羡慕你,婚姻幸福,不用遭这一场罪。”戴乐乐轻轻抱了抱陶筝。 陶筝摇头苦笑,才要说什么,几步外的泊车位上忽然响了一声喇叭。 两个女人转头望过去,戴乐乐扫一眼陶筝手里的拖箱,立即意识到来接陶筝的人到了。 “行了,我不耽误你,快回去跟老公快活快活吧。”戴乐乐朝她挤挤眼睛,伸手拍了下陶筝屁股,自己捋了捋长卷发,便又款款扭回宴会厅。 陶筝从女人身上收回目光,转向那辆黑色奔驰车,车窗在她目光扫去时摇下,露出英俊男人的面庞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