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把汗湿的纸巾丢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,回来的时候,发现肖承泽的脸色不是很好。 怎么了?柏越关心地问。 肖承泽攥紧手机,沉默了一会儿,沉声道:找个地方说吧。 柏越被他的表情弄得一阵紧张,点了点头说:去找家饭店吧,也快到吃饭时间了。 柏越挑了家当地的特色菜馆,里面的人不是很多,两人坐到了窗边的位置。 他本想问话,但肖承泽严肃的样子让他望而生畏,只好默默地点菜,点完后捧着一杯柠檬水,有些担忧地看着面前的人。 漫长的沉默之后。 肖承泽终于恢复到平静的状态,他淡然地说出了让柏越震惊的话语。 我姐姐打电话给我,说她可能看到我失踪的爸爸了,她叫我去外地陪她一起去确认。 柏越瞪大眼睛。 真,真的吗?!柏越既惊又喜,那是好事啊 话没说完,肖承泽却打断了他:我不想去。 柏越愣住。 几年前他不辞而别,从那以后,我过得很糟糕。肖承泽平静地说道,但我已经习惯了。对于他的不负责任,我无法原谅。 他的语气太过沉静,就像是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。 柏越的心被紧紧揪着。 肖承泽的姐姐肖琳高中毕业后没有去上大学,而是选择去外地寻找父亲。 肖承泽的母亲在他离开后挑起家的重担,大病了一场。 而肖承泽本人受到的影响,似乎远比他所表现出来的更严重。 父亲二字,已然成了他的心结。 柏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这时候似乎说什么都多余。 菜一道一道地摆上桌子,肖承泽主动问服务员要了几瓶廉价的啤酒。 柏越不太爱喝酒,但看着他借酒消愁的模样,也跟着喝了许多杯。 或许是因为酒精带给柏越勇气,他忽然对肖承泽说:你有没有想过,为什么你姐姐会让你陪她去确认? 肖承泽抬眼看他,眼神有些疑惑。 可能柏越接着说,我只是说一种可能性。你姐姐可能是因为害怕,怕她看到的人不是他,所以才需要你陪她一起。 桌上的菜有些凉了。 肖承泽沉默地看着柏越。 酒杯里的起泡慢慢升起又快速破灭。 所以。柏越喝了口啤酒,眼睛亮亮的,为了你姐姐,去一趟吧。 肖承泽没有说话。 接下来的时间里,一直到吃完饭,肖承泽都保持着沉默,只是闷头喝酒。 不过他没喝醉,眼神依旧是清醒的,主动去付了钱,并对柏越说:现在还欠你一顿。 柏越都快忘了这回事了,没想到他还记得。 两人走出商业楼的脚步都有些沉重。 酒的后劲慢慢上来了。 肖承泽本想骑车,但一阵冷风吹来,疼痛袭上太阳穴。 柏越看了眼肖承泽有些恍惚的眼神,主动说:我来骑车吧。 肖承泽也没推辞,只是闷闷地说了一句:你别骑太快。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,他的声音竟显得有些温柔。 柏越刚骑上车,后面就伸过来一双长手,自然地搂住了他的腰。 他愣住。 肖承泽把头枕在他的后背,呼出的气息热热的。似有若无的酒气飘进柏越的鼻子,让他有些恍惚。 柏越没有阻止肖承泽的行为。 他踩动踏板,任由后面的人抱着他,有规律地呼吸着,像是睡着了。 柏越大气也不敢出,努力让车保持平稳。 骑到一半的时候,柏越的背后忽然传来声音。 其实我挺想他的。 柏越愣住,想回头安慰他,肖承泽却像感知到了他内心的想法似的,闷声说:你别回头看我,好好骑车。 柏越愣了愣。 两人沉默了良久。 微凉的风吹在柏越脸上,他有些分不清方向,辨认了好久才确认回家的路。 我明天走。 肖承泽在下车后,看着柏越,认真地说。 柏越抿了抿唇,远么? 很远的。肖承泽的脸颊有些红,眼眸却很沉静,要坐很久的火车。 柏越脑子一热,说出了自己都惊讶的话。 要不,我陪你去吧? 此话一出,两人都愣了好久。 肖承泽定定地看着柏越,没有说话。 在漫长的寂静中,他蓦然伸出双手,抱住了柏越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