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都陪了他一百多年了,也没见他开个灵智,他如今就是一只普通九尾,可能连九尾都没长出来,难道你想陪他一起耽误下去吗? 阿棠不信命,我也不信。 究竟是西界重要,还是他重要。 崇昊没有答话。 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罪吗?青训道:当年你被他掏心而死,三界众生均为你祈福,所有人都以为复活台上躺的人是你!要是让他们知道,你偷天换日,把原棠放上复活台崇昊,这是你欠苍生的。 我也欠阿棠。 你欠他什么? 崇昊顿了顿,道:当年 我不想听,我不信他有心,崇昊,当日紫云里围剿原魔,若非是你,他已经死无葬身之处,可他却趁机掏了你的心,你真的不在乎吗? 他定然不是故意的。崇昊道:若他要杀我,岂会给我机会复活?罢了,你来定然有事,说吧。 西界因为群龙无首,已经内乱了,战火都烧到言炙那儿去了,你若再不回去压一压,上界又要乱了,到那时你西界内魔气四窜,魍魉出世,人族也就没好日子过了。青训递过来一样东西,道:念在他们世世代代祷告祈福让你让原棠复活,这份情,只有你替他还了。 崇昊将信物收入袖中,道:我知道了。 你把他放在原山,没有人会伤害他的。青训说罢,忽然朝那小狐狸走了过去,看着睡得迷迷瞪瞪的小东西,笑道:倒是憨态可掬的很,不过他的神魄在捶神台尽数被粉碎,你只收集到一撮魂灰,虽有三万年众生福泽傍身,也定然不可能再成气候了。 他活着就好。 青训转脸看向他,道:崇昊,我一直想说,他当年虽追着说喜欢你,可他也的确利用了你图谋三界,你缘何就是看不透他只是在欺骗你,他那一张嘴 我知他真心。 青训似乎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,他顿了顿,道:你得尽快做出打算了,迟一时,冥界便会多一条冤魂。 牢兄长先行一步。 青龙腾云而去,崇昊则弯腰摸了摸小狐狸的身子,不知道哪里惹了他不高兴,沉睡的小狐狸忽然反口在他手上咬了一口,崇昊轻笑了一声,伸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:有兽性没人性。 小狐狸认出来他,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手,讨好的用脑袋蹭他,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,崇昊微微叹了口气,道:无人信你有心,你又素来好强,此生修炼艰难,为防止你再入心魔,我将你七情六欲封印,凡事莫要执着,从此就做个真正没心没肺的九尾狐吧。 他的手抚摸着原棠脖子上挂的金锁,缓缓将一团白雾注入,神色未变,可浑身却很快被冷汗打湿:我欠你,也欠众生,这一魂一魄护你修炼从此相见全做不识,若有来生,我定求月老为你我绑一根红线,去凡间做一对百年夫妻,全了这数万年的孽缘。 他难得絮叨,但小狐狸却一个字都没听懂,他歪着头看着面前的人,直到又被轻轻拍了一下脑袋,歪着脑袋沉沉睡去。 再次醒来的时候,木屋内已经空无一人,海棠花开的正艳,小狐狸从地上爬起来,叼着枕头扯到地上,然后把屋子里弄的乱七八糟,窜出去跑的不见踪影。 他知道总有人会提着灯笼过来找他,不管他疯了多久,只要停下来回头看一眼,就会发现对方远远的跟在身后,白衣黑发,面容俊逸。 但那一次,他疯到肚子饿的咕咕叫,回了无数次的头,也没有等到那人来找他。 小狐狸终究是疑惑了,他灰扑扑的跑回了海棠树下,木屋的门没关,掉在地上的枕头没有人捡起,打碎的酒壶还躺在地上,小狐狸发出生婴儿般的叫声,然后重新趴回到了木屋前的垫子上,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的深夜。 他盯了一整夜,到了白日里,跑出去给自己找了些吃的来,没有人给他做熟食,血淋淋的鸟雀撕吃起来不太可口,但饿极了,鲜血也足以抱负。 他吃饱了,又重新跑回了木屋前,趴在门前的垫子上,乖乖巧巧的睡着。 那雪白的垫子渐渐变得灰扑扑的,然后变得黑漆漆的,小狐狸终于意识到他的饲养员逃跑了,他愤怒的撕碎了那个垫子,在柔软的毛絮之中嘶吼了一通,甩着长尾窜了出去,将这个木屋,连同所有的回忆,一起抛在了脑后。 很久很久之后,当他看到一个腐烂的木屋时,还停下来瞅了很久,但那记忆实在太久远了,他早已忘得一干二净。 天劫之后,他先去了传说中的青丘狐山,仗着美貌与血统占山为王,然后一路冲到了仙界,当脚落在仙界的土地上,绝艳的面容便露出了几分的得意来。M.HZGJJx.COm